于文广这个人还算守信用,他说了三天,其实并没有用三天,两天的时间就把这些事情办完了,第三天一早就出现在杨文青面前。
“大人,属下前来领罪。”
“起来说话吧。”
于文广跪在地上不动,“有罪之人不敢起来。”
“说说第三件事情吧。”
“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曾经去了一趟万善酒楼,我等也不知道万善酒楼居然有如此背景,只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想要对付大人,比如抹平那些账目之类的,或者携款潜逃。没想到他二人居然如此大胆!”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事发的当天早上,两人召见了手下的人,秘密安排了一些事情,其实我四人都看到了,但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安排什么事情,还以为在安排抹平账目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向大人禀报。还有一个原因,毕竟是几年的同事,也不好出卖他们。”
“你知道他们两人和党项人有勾结的事情吗?”
于文广道,“这一点倒是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张玉山的妻子李氏好像是党项人,城里边有一家布匹行是党项人开的,张玉山两口子经常去那家铺子那边。”
“说得不错,那个布匹行是党项人的联络点,我已经铲除了。你还知道什么?”
“刘德水的妻子姓王。”
“什么意思?”
“他背靠的是城里的王家。”
“你背靠的是哪一家?”
“属下本来是一介书生,只不过多年科举不第,这才到麟州,投身到折家门下,做到了通判。只不过这些年来,忘记了圣人教训,做了许多昧良心的事情。”
“其他三人有没有做过错的事情?”
“要说错事,应该都有,只不过他们三人都有靠山。”
“好,那你倒是说一下,都背靠的何人。”
“左观察本来就是左家的人,林孔目是解家的女婿,至于尚推官,来头好像有点大,据说在汴梁有点关系。”
“汴梁?”
“是的,这个人比我们资历都老,据他自己说,他曾经在一位相爷门下待过,后来那么相爷失势了,但是那位相爷的门人故吏还有很多,所以他倒是有恃无恐。”
“你觉得是当朝哪位宰相?”
“有一次喝醉之后,他说曾经在卢相门下呆过。”
卢相?难不成是卢多逊?这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还是被下诏处死的,他的门人居然还能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卢多逊此人当年也算是一代豪杰,而且特别善于迎合上意。据说此人当年最大的爱好,便是在汴梁逛国家图书馆,而且他每次到大宋的国家图书馆去的时候,主要目的并不是看书,而是和管理图书馆的小管理打好关系。然后,皇帝每天读什么书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当他得知皇帝读的什么书的时候,他赶紧连夜读那本书,结果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时候,皇帝说起什么,他都能够很准确的猜测到皇帝的意思,一时间甚至有代替赵普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