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袁远肖盯着这道伟岸的身影,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但也仅限于此。
降石台上依旧还是那种如万籁俱寂般寂寥的让人心惊胆颤,明越听到那一句赞叹,终究还是撑持不住,微微的退了一退,这句“好”的确是赞叹他不屈坚毅的意志,但其实他仅仅只能如此,袁远肖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他没有趁机出手,当场格杀,也是尊重眼前他这位不凡无畏的对手,——将军何须马革裹尸,想必也正是这种令人倾佩的折服,感染了世人吧!
明越没有再退,他艰难的稳住了身形,沾染血色裹挟的发丝也缠绕到了口中,恰恰遮掩住了溢出来的一口瘀血,袁远肖不紧不慢的从他身旁走过,感觉到了那份越发强烈的不甘,并错身离开。
过了这座降石台,外室之主北静荒厄的身影并赫然历目在眼前,之所以括易一室还未被覆灭,是因为这最后一道屹立的身影是他们为之一振的信仰所在,击溃这道关隘,一切并土崩瓦解,再无阻力。
“袁长老这是去那里!”一张浑厚的蒲掌,伸得越来越长,声以至,掌并如影随形,顷刻之间就打破了这份刚刚沉寂下来的宁静,硬生生的又阻拦住了那原本也无甚阻碍正举步向前的崇岳身影。
这张宽大的蒲掌,密不透风,悍烈至极,而且听风辩位,十分的高明,如果不是率先发出声息,定然会被此掌所袭,而毙命当场。
袁远肖的修为也快接近一代宗师之境,所以这一掌在先声发至时,并有所警觉,只是他也想看看还会有谁来阻止于他,不想就此枯燥变得索然无味的结束,而且他这一派系本就是竭力主张交好括易一室的,难料却成为最先对他们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利刃。明越阻拦他时,他并看到了击杀铁铉横时的那一副酷肖相似的面孔,直到那一张蒲掌袭来,又不禁泛起了早也平静来的心湖波澜。
那发出如此凌厉一掌来的人,并是纵横一系的俞铮和,他阻拦不了萧从戮,并打算退到北静荒厄身旁拼死护卫,那料韩铁缭偷袭成功,破除了横档在前的障碍,令他们外室之主生生的暴露在了随时可能被袭杀的危险之外,但有北知廓阻挡,一时三刻还不曾被危及,偏偏落庭的长老袁远肖势如破竹的前行而来,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无可奈何的并迎了上去。
“明兄…”俞铮和俯身前倾,也渐渐来到明越的身畔,见他连站立起来都几乎是一件艰难困苦的事情,并担忧的问了一声。
袁远肖仿佛身在漩涡当中,却依然高大的身躯被这张强劲的蒲掌激荡,背负着的袍袖竟然激烈的飞扬了起来,他恰恰踏入这掌心的最为厉害之处,精妙绝伦的抵受住了此掌的锋利所在。因为他也看出此掌本就是为了能够阻拦他,急躁的使来,虽惊涛骇浪势不可挡,但却沦为下乘,并非真正的功力精髓,于是就停下脚步,微微的颔首低眉,凝重的示意对待。
明越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是仅靠一口气撑着,如果一懈怠,反而会因此殒命,所以俞铮和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声,他没有回答,并明白他应该要去做他本来应该要去做的事情,那就是阻拦眼前那位如云追月般的绝世高手。
“来!”袁远肖还在掌心的激流之中,未曾损伤分毫,他激扬的袍袖越来越高涨,将肌体彰显,然而其身处的地方却俨然稳若磐石,不动如山,他严阵以待,好整以暇的吐出了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