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知廓欲冲出去,抢回躺在地上那个易脆易逝不堪轻抚之却也然溘然如眠的人儿,突然一道庞坨的身影重重的覆压而来,将围在北静荒厄身边数尺距离的一隅之地,险峻如山的威胁在那里,竟然是萧从戮现身在阶梯之上,一时无奈,挥手迎了上去。
拓尘遭受巨创,压抑不住的鲜血直喷,他在电光火石之间,以拳锋重击袁远肖降沉下来的强大功法,以致触及那堪如漩涡吞噬的激流中心,那般湍急又剧烈的焦灼之感,传遍全身的器官,仿佛浸透四肢百骸,敏锐的似针酌一般,这一碰并颤紊分离。一股萎靡的羸弱,循着气息开始逐渐的蔓延,让他喷出抑制不住的瘀血后,并伏跪于地。
袁远肖负手而立,他没有继续施加辣手,相反颇为敬仰这个很是不俗的年轻人,其坚韧不屈的筋骨与脾性,很是佩服,他如果不是修为高深,在集聚毁灭性的云海气劲里,利用先机,将功法满遍罩及,来抵御这悍烈的反击,定然在拳劲触及身时,遭受重创,而拓尘也在气劲伤及自身时,一触即分断离这个笼罩,看来他也熟悉这道功法的利弊与初识门径的窥探,只是未曾突破这道禁制,并也重伤不振。不禁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道:“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当真值得么?”
拓尘微微抬了一下头,低伏的下颚沿着脖颈血流不止,还是振作不起来,但他依然以血肉之躯做出了回答,的确他们秉持一颗赤子之心,无惧无畏,那怕身死当场,也绝不退缩。
“纵横”一系的人也渐渐撤去,他们组成了一道短暂有效且新一轮的防御,但许洗率领的从戮营避其锋锐,从侧翼出现,在紧要的关头突发袭来,顿时又冲散这来不及坚固重垒的防线,越来越激烈的鏖战令惶惶不安的人心又开始逐渐的涣散,而距离北静荒厄这位外室一系之主最后所栖身的这一隅之地,变得岌岌可危,如果再没有生力军前来援助和阻挡,他们并离被一举覆灭——就不远了。
“外室也没,他们不堪为虑!这风光无限的繁盛之地,想来也久,却也足够了,不如即将由我们来凭操!”纷乱的人群之中,韩铁缭孤傲冷陌的长身一立,他仰天大喝,声若洪钟,这一声缠绵的似极深极远的暮鼓晨钟,省醒而高涨,立时造成轩然大波,如病魔、瘟疫一般传染开去,本就接近疲乏困顿的抵抗众人,那能如此坚韧不屈,纷纷心生折坠堕落之意,开始一一的动摇起来。
秋日炎炎,原来照着的并是炽烈阳光之下迟来的明媚,此刻也颓废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