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坚不摧的一拳堪堪与踩踏下来的足底一触,长河落日的悲壮与豪迈,在此刻毫无意外的被显露无虞,他全身也裹挟着气劲,成为一根能擎天地的支柱,任何的艰难险阻都不能压垮及他。
“呵呵!”袁远肖居高临下,巍巍如山,他颇为赞赏的笑出一丝冷硬,如果能用拓尘去牵扯拓烟,从而打开缺口,让“纵横”一系这似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坚实屏障,瞬间土崩瓦解,从而打破这僵持不下来的胶着局面,如今他们攻击名动宅快近三天三夜,这份残酷,不但如齿轮一般把诸人都绞噬进去,而且他们在这座浩瀚无垠的飘渺里细微的如一粒沙尘,都只不过是权力之争的砝码,天坪该向谁倾斜,未待可知。
拓尘不敢等闲视之,他与袁远肖还是有差距的,自拓烟向这位来至“落庭”的绝世高手出手发出那一柄眉弯如月的精细之匕时,他并明白此人心思细腻,也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这份智计与城府让他如临大敌,如果不能拖住其笃定危险来的脚步,今日就算“纵横”一系悉数葬身在这场煎熬、胶着的战役里,也不能弥补这个足以致命的遗憾,所以他从袁远肖拂动袍袖负手腾空的行径中,察觉到一丝异常,那就是对方明明可以一举重挫于他,却蓄意纠缠,将拓烟给卷了进来,这样就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看来这位“落庭”的长老也非是易与之辈,他一副古拙苍邃的面孔,隐藏的是一颗深谙城府的心机。
重重高楼的檐上,是一幕被遮住的天际,那里如鱼肚一般亮起一抹浅灰的白,竟然是快天明的征兆,浓浓昏沉的一团漆黑,随着这绽发出霞色的层层清光,竟魅力四射,如鸿蒙初开。
袁远肖纵身一坠,脚踏下来,他清醒若盘古开天辟地的绝世之姿,远古而飘渺,不但瓷玉一般润洁高雅,而且丰神俊硕,如芝兰玉树,岂非神仙一般的人物。
拓尘堪堪抵受住的拳端,压力骤增,这种功法本就是悲壮惨烈,所以更不惧危势,既然敌人留有余力,他又何必拖拖拉拉的矫情,以己之矛攻其之盾,还是有几分艰苦异常的胜算,那悬空踏来的一脚,虽然凌厉无比,但在抵触及足端的那一刻,感觉是在诱导他全力以赴。于是他稍稍撤退去一分微薄的力道,让敌人压来的历势,松垮如塌的下得一下。
这一落,仿佛一切都豁然明朗,袁远肖不禁暗自赞叹,这拓尘果然非同凡响,能在如此濒临危及的险峻处,察觉到一丝不易发觉的异常,借着这个破绽,竟然瞬间予以反击,看来他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让敌人乖乖的如落“彀中”一般,不然如此继续缠斗下去,定然像先前双方都叹为惋惜的壮烈一样,堪堪被激发斗志,这最是危险,而且此地本就是括易一室的老巢,一旦让他们回过神来,即将面临的并是敌人那疯狂剧烈的残酷反扑。
此时的“落庭”当真经历不起这样一次震荡的颠簸,不然淮上的民生何安,江淮之间的战火绵延,岂不是得不偿失,那此刻费心劳神的辛苦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