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偷袭之人竟然是来至落庭的元老护法之一袁远肖,他那支堪称点睛之笔的酷手自然不好意思在拓烟那细俏的肩胛上徘徊,在对方退去的一刹那,并悻悻的缩了回去。
远处只见纷乱斑驳的人流中,身影憧憧,却有一人手执一柄足可翻天覆地变化的精铁大弓,时刻威胁着所有人,竟然是韩铁缭,他执着赖以成名的精雕大弓,仰天一撩,那份欲吞噬天下的强横气势,无可阻挡,看来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这时突然凌空出现一人,这人一袭白衣如醒,飘飘似仙人出挑,如履平地的踩踏而来,恰逢弓梢抬起的一瞬间,在弓脊的棱背之上,风云际会的一踏,并将韩铁缭那张冠绝天下的精弓钳制在其足挟之下。
“那是你兄长吧!”袁远肖见到那位凝立空中,潇洒若一挽衣袖,却甩来宛若竹林遗风的身影,感叹的并说了一句,道,“情之所钟,果然尽在吾辈。”
“韩铁缭,你当真卑劣!”那阻拦韩铁缭惊世骇俗一箭的一袭白衣之人,并是纵横双士之一的拓尘,他是拓烟的兄长,此刻才历尽重重磨难,出现在此,若非适才的那一顿,延缓了各自的身手,方才可看清两人都衣衫破败,血污满身,直到拓尘喊出那一声乍如噩梦初醒,换来一丝丝冰透的薄凉气氛,十分的紧促窒息。
“原来是你,来的好,今次大可将你们悉数一网打尽,省的又要多费一番不必要的功夫。”韩铁缭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心坚如铁,拓尘隐隐透来的硝烟残损气息,足可说明“纵横”这支援军已经损耗殆尽,他离心中那个较为崇高的理想目标,又更接近了一步,不禁得意的随着眉梢的喜悦,毫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就凭你!”拓尘微微一怒,这韩铁缭虽然急切,却不是愚笨之辈,今番一反常态,欲致他们于死地,他的凭仗仅仅只是据传府的爪牙而已么,转念一想,这据传府的背后不正是这浩浩江南南方的执掌者大陈之主么,当即搅动足踝,猛地沿着那柄弓脊的缚弦末端,带着坚韧的弓弦线螺旋如陀螺般极速的转动。
“你…”韩铁缭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并被拓尘这既狡诡又刁钻的身法变化所阻,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借助弓弦的弹韧飞射了出去。
袁远肖颇为复杂的微微颔首,他不得不佩服这位来至“纵横”一系的拓尘竟然虚晃一招,直接奔他而来,看来他早也看出自己的威胁,远胜那位堪称“箭中天骄”的韩铁缭,于是感慨万千的暗自叹息,为何自己的落庭却没有这般足可独当一面的人,也不至于现在沦落为他人爪牙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