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很清,古拙的犹如不沾染世俗红尘,泛着纯净无瑕般的隐隐痕迹,那份难得的静谧,让人不禁感慨此地果然还是泛着浓浓的隽雅脱俗气息。
只见本就沐染习习孤寂的僻静苑所,充满着凝聚之力的紧握之感,偏偏在廊道之间被缦回的曲折给延误,这时一位揽尽风云秀色的人在空旷的廊道,稍稍放一放皱襞的衣袖,飘逸出尘的来到疑似苔痕上阶绿的步梯之上,他的轮廓很充盈,仿佛映照着明月皎皎的璀璨夺目之光,与周遭的景物极是遥相辉映,又互为融为一体。
他并是括易一室的主人,名邺,这极为熟悉的地方,竟然衍生出如此不同的感觉来,那怕一物一景,都动静皆宜,仅有他能让一切倍添活韵,长长的廊道有些寥廓深远,那种穷极一切的永恒,随着款款生动的风雅,酷烈而高倨,瞬间并占据了这整座气势裹挟的深邃回廊。
当散乱着一地碎屑、土胚的台墀上,清风明月,稳若山岳的站立一位发须皆冉的高卓之人,他虽年过半百,却依然神采奕奕高大威硕,一身黼绘纹案簇花锦缎的黑领长袍,竟然簇拥的他很是伟岸魁梧。却是号称“宗师之泣”以北朝来使身份出现在这里的泣威震,他本名宇文泣,因北周被隋篡所灭亡,并栖身杨氏朝堂成为一位在野的赋闲之人,此番拜谒名动宅,有些唐突,但名邺的风采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何况那惊天动地的不世功法“大趁虚设法子”,“转”、“承”两个字决已经挑起了他浓厚的兴致,能比拟挑战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北城王明寂的第三个字决,与有荣焉,所以不惜放手一战,也要见识一下未至大成之境的功法究竟如何的睥睨超凡,堪称举世无敌。
那大气磅礴的“泣怨一式”为试探之法,平静的廊道成为他们较量的竞技场,但似乎两人都修为精湛不至伤及一草一物,但收发之间,还是不慎击破护栏边的花钵瓷坛,让芍茵散了一地。
名邺渐露一丝苦涩之意,他不愿与泣威震继续虚耗下去,原先他借助“白胚俱瓷”的高深莫测,惊走了揶邪宗的一代宗师上岘印,是为了免去一场不必要的纠葛之争,此刻这位享誉北方第一人之喻的武学巨匠,却在发出堪为至境的“万法鸣咒”后,不敌“转”字决的偷天换日,渐生衰弱之象,当两人一触即分,退到台阶之下并萌生一股古怪的气息,恰恰这一阻隔,那欲领教当初击败明寂的第三个字决就此停住不再蓄劲逼迫。
“哈哈,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缩尾,出来现身一见吧!”泣威震洞悉周边的一切,虽全神贯注的与名邺比斗,但所有的一举一动却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当即扬声一喝,充沛的劲气传震出去,隐隐荡漾如波,摄人着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