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凌空发难的身影形同鬼魅,恰恰碰上萧从戮的手掌心时,发觉难以凭这一掌轻易的就挫败于他,于是双掌齐出,翻江倒海的强势猛压,想借此一举撼动阻拦他擒贼擒王的意图。
“呯”的一声,那绵延浑厚的双掌竟然顿扼在空,被那一支颠倒乾坤的手撑住,而且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团团阻隔的气墙将两人裹挟,渐渐对峙尖锐,进而糊烈焦灼。
“你是…”萧从戮无法冲破这道束缚羁绊,而对方也难以撼动他的力臂矫健,所以一时感慨,脱口而出的问道。
“萧从戮我见过你,不过你却未见的认识我!”那道身形庞硕,无比凌厉尽露的人此刻才稍显面目,他戎装英武,双手护腕缠缚,精厉的目光犀利如炬,劲气吹拂的长发遮住了脖颈,额高宽阔,眉粗浓簇,在双方都恰恰伯仲之间,不分轩轾的闲适,堪堪颔首回道。
“哼!”萧从戮用鼻翼闷吐一声,纵横一系人才辈出,有此一人并不奇怪,想要入主名动宅,击败这向他猝然发难之人才是首要之事,当即“扎扎”如风车碾转,将抵御的力臂挥动,开始从容笃定的反击。
自流落江湖以来,本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的他在这艰难的世道里挣扎求存,从双手不占阳春水转变为紧握屠刀,沾染血腥之味的鲜膻之气,才稍稍有所释怀,今番心中的苦楚早也尽诉,那么精炼如铁的手,也将无所牵挂,一往无前的冷酷无情,随着战况的激烈,变得刚硬强悍,遇强则强,那怕对方是一座坚山,也要凿开一道缺口,任凭踩踏,方才不负多年的艰辛困苦。只见那支精钢若石的手捣穿阻拦的“桎梏”,敲击编钟般的演奏,一遍一遍的轮番骤击,既密集飞掠,又劲道匹沛,将凌空倒转袭击而来之人摧驳的仿佛翻江倒海中的一片孤舟,漂泊而激荡。
“好一支犀利的手,若非鄙人偷袭在前,必定为其所趁,…萧从戮,你果然还是一只蛰伏的雄狮,一但苏醒,当无人能制啊!”那在若疾风骤雨的强势攻击中仍旧稳健应对的人,赞叹的吐出一句话,然后翻身倒退,落在层层人垒阻隔的盾墙边,他恰恰妙至毫颠的脱出那支凄厉若鬼颤的手,此刻才看见这人脸瘦而清曲,尤其眉宇之间铮铮铁骨,一股难以藏掩的锐气,刚毅而酷肖。
“老俞!”拓烟将短匕缚在衔扣的腰畔革鞘,然后英然高挑一挺脊梁,见到那张既熟悉又难以忘怀的脸,当即笑盈盈和香待翦的道,“你也来了!”
那人站立在人垒的墙沿,对着人影绰绰的边缘,一瞥绾发结髻的拓烟,默契的一笑,调侃的回道:“青簪悦行,绾发如丝,小妹你越发动人喽,若不是介怀你兄长那张冷若岩石的脸,定然会向他讨娶你做老婆。”
拓烟莞尔一笑,倾城若素,这时偏僻清幽的廊道处一人慢慢的走来,穿过诸人空匆若白驹过隙的凝定,接过那句调笑,道:“与你作亲,定然是另外一番幸事,不过面对在下这张臭脸,却是一件难过又恼火的事,得不偿失啊!”他不急不慢娓娓说来,顿时冲淡了这紧张又险厉狠掇的局势,一股相互维系的气势,在各自之间悄然而至的曼延开来,竟然无比谐和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