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可两败俱伤的酣斗,须臾并决出胜负,而且各自元气大伤。
甘修雎淡漠的嘴角隐隐溢出一丝鲜膻的血迹,他强制忍住,没有立刻喷溅出来,虚耗的颓丧软弱无力的占据了俱疲的身心,倘若还有人趁机偷袭,他必定会毙命当场。
“噗”的一声,护栏内的北城中行还是按耐不住,喷出一口燥恶的鲜血,他冷冷铁青,沧桑历练,怔怔的看着亭外那位他穷尽毕身修为都不能击败的人,在即将要功成窃喜的那一刻,反败为胜,不禁诧异又惊愕。
“领军大人…”陈炔因无法插手两人的比斗,所以观望于亭外,此刻见北城中行落败于电光火石之间,一击却绝世的凄然里,立即奔入亭内,查看这位前辈的伤势,突然灵光一闪,精酌的厉芒扫视过去,见甘修雎虽一副衰靡疲累大受强烈冲击的面孔,却仍旧气宇轩昂,阔首挺胸,不像刚刚遭受重创的样子,不禁微微错愕,如果刚才没有顾虑北城中行的伤势,而选择直接偷袭于他,那么其成功的几率又是否很是大了?
这时甘修雎也投来颇为玩味且复杂灼烈的目光,似乎是在提醒于他,大可一试。
“甘修雎,别来无恙否?”险峻重重的山顶此时传来一声如似耳边呢喃细语,却满是乏性麻木的精厉之言。感觉乱世浮沉,匆匆一瞥来,就流露出一抹微弱的曙光,来验证各自都活在大千世界的白驹过隙里,极是烦躁又伤感。
甘修雎气血翻腾,曲膝跪坐于地,他上身直起,坚挺而不屈,猛然抬头,突然面前一片阴霾笼罩,闪现浓郁缭绕的形迹,初窥出一道庞硕如山的长长身影。
这人凭空掠来,无形无质,虽是趁机出现,却刻意提醒,他伸出一支五指箕张囊括万千变化的手来,撑持如伞,按压下来,其羁傲不逊的口中仍旧轻屑孤陌,淡淡隐隐的并闻道:“江淮一别,颜某可是无时无刻不瞻仰其俊逸旷达的风采啊!”
“哈哈…”甘修雎云淡风轻,将噙出一丝血迹的嘴角,讥诮的笑了出来,他凝聚最后一点涣散的真力,处变不惊,对突然出现在头顶的那人,势沉力猛的对掌拍了上去,但闻“波”的一声,劲气碰撞,一下子并听到骨骼剧烈磨损的“咯嚓”,竟然瞬间压裂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