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中行精厉的目光突然一亮,很是诧异甘修雎竟然能窥中其最硬之处,并是力竭转换之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他这狠辣的招式是配合千里孤坟话凄凉的悲鸣,令人闻风丧胆,不战而惧的恐怖之技,屡试不爽,今番却折翼在五指箕张拢作一指的随性而为里,竟然如此妙至毫颠,而且不拘一格,这份天赋已经是世人所不及,何况对方正值壮年,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成为继后的一代武学宗师,而且毫无悬念。这就越发的促使其迫切的想要击败这样一位天资卓越的人,以此来证明,他北城中行也是可以比拟宗师级的风流人物。
两人缓缓战至山亭之外,那狭小的空间,也不足以支撑这隐含绝世妙缔的不世技击之法。甘修雎率先冲出亭台,北城中行紧随其后,他腾飞而起,啸鸢如鹰,扑扑的劲气炸裂之声,占据制高的上空,强势的居高临下,这种肃杀的萧然,并是以战养战的残酷随着血腥之味的沐染,将内心深处那一点掩埋的痛,逐渐放大,扩张,然后冷酷无情,如箭在弦,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道一直滞留在甘修雎体内的匹沛剑气是“譬喻为白”的那位宗师所留,所以不但伤人更伤己,直到时局动荡,不得不出手维系,这才堪堪触及最后一丝压制的底线,让伤势复发,来至道门的一代宗师陆修晟可谓是深谙他的身体现状,其毫不避讳的直言,不但是提醒他不可轻易无人交手,免得万劫不复,但有心之人却堪堪揣度,这是曝露敌人软肋的卑劣,种种之说,如剑锋的双刃,都可伤人。
北城中行似乎看出他不宜久持,所以打算拖疲累垮,手中的攻击如疾风骤雨,刻不停息,一波接着一波,形同炼狱一般寒栗的诡异之气丝丝侵袭,渐渐填充这波谲云诡的险峻山顶,慢慢变得空洞莫名,静谧的令人可怕,又满是欢心期待。
这时深长细腻的草丛没及脚踝,天籁的舒逸顿时被剧烈的鏖战所代替,皲裂的地隙开始破开植被,扬起的土屑沾染强沛的劲气,四散跌落,这扑下若鹰隼锐利的庞硕身躯,无可匹敌,盘旋在高空,借助敌人的反击一腾一升,竟然足不沾地,而且每每发出的袭击,辅助强沛的劲气,在空中“噼噼啪啪”不绝于耳的嘈杂作响,一但中的,就是生死顷刻的下场,随着战况激烈,两道仿佛浮光掠影的身躯,每碰撞一次,就有隐隐战栗的颤紊抖动,似乎胶着正酣,不分胜败。这种细碎却仍旧冷冽的如似独自站立在渡河的桥边感叹远去的缘浅缘灼,奈何天涯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