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管家少主?”管真纯真无邪的脸上一片清丽如许,看着陵上悄然而至却伏匿而来的人,无辜又天真烂漫的道。
“哈哈!”来者一身戎装劲武,外罩一件斗氅,颇为神采奕奕,若不是头顶华发披散如松针,定然会被他甫及出现的轮廓所迷离,恍惚的认为那是一个雄健壮硕的年轻人,但其精炼的果毅,随着山间的徐徐涂染,背挟凄厉。闻听一阵爽朗的笑意,如似夜昼萤火的萧肃,极是严酷,却又豪迈英然。他走过颠簸崎岖的山路重重,蜿蜒逶迤而来,仿佛路途的尽头偏又遥远往复,他直到沧海桑田,久别一阔的空匆才隐隐露出一丝端倪,才缓缓言谈的道:“莫要诓骗老朽,你是谁,彼此心知肚明,何须言破,不过女娃娃你的本事果然不愧为管氏一族的将来,名动宅的四面楚歌可谓是神来一笔,令人瞠目结舌又望尘莫及。可惜你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名邺的能力你还不知其深浅,况且括易一室岂是你能轻易的就可颠覆得了的!”
管真抿了抿唇,居俏的皓齿轻轻磕了一下薄削的下颚,倔强坚硬的道:“老前辈这是吓唬小女子我么,嗯…”她一翻眼皮,有些俏皮的耍赖,心性玩闹的继续说道,“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为何不欲揭穿,喏…”一顿用眼色一指岗陵下,隐隐瞧得全貌鸟瞰的恢宏景象,竟然无尽流眄顾盼生辉,目横的橙波焕彩,令人映照出翦水秋风的流色,在颇为复杂的神态一瞥后,才缓缓言道,“这名动宅的幅员辽阔不是让人心生怅然若失的酸楚之意么!”
“原来不施胭脂说的就是你这个样子,唉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看来真是老了,不然老朽必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可惜此刻无法欣赏女娃儿你的俏丽,或许你不认同鄙人的拙见,但自从见过那位括易一室之主之后,果然是盛名无虚,当世仅一人耳!”来者依旧徜徉在往昔的沉陲里,他的大氅披风猎猎,似能笼罩一切,此身的覆盖其下,囊括万千的深邃渊沉,透来的重重凝重,瞬间荡涤在山头,在管真凌厉一瞥山下能窥探全瞰的名动宅山河全景,也弥漫在一片硝烟当中,于是感慨劝解,有所寓意深长的回道。自括易一室的名邺出现在名动宅后,此人并心生一种挫败的折坠之感,当这位搅动江南风云变色的此间主人拿起白胚俱瓷的杯盏,相邀一诺时,他只有相约退却。
管真眉间居俏,如是“咦”了一声,似在疑窦这位沐染习习山色耽改情绪的前辈高人,竟然如此推崇名动宅的主人,不禁好奇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各自都孤傲严霜的人,纷纷敬佩叹服,或许她是应该会一会这位括易一室的主人究竟如何的震古烁今,不被她执棋的手所惑。
“名邺,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管真心底默默的比划着这位绝世之人的脊骨,是否铿锵惊鸣,能够让她锤得一锤,盈盈一弯的嘴角挂着轻屑如常的丝丝笑靥,满怀期待的自言自语着,淡淡的如似洒一地的银霜,而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