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烦恶如跗骨之蛆般袭来,顿时堵闷而混浊,向合皱起厌恶的眉头来,却仍旧挥爪横飞,抓住两名悍不畏死的据传府府兵,生生捏断了他们的咽喉,脆弱的仿佛蝼蚁一般纤薄无力。恍惚间突然一人穿过他僵硬如砍瓜切菜般的狠戾指爪,撞在罅隙的破绽里,行云流水,绝妙精准的阻挡了这一式锋沉的犀利。
“在下袁远肖…不知你是大光明教的哪一位?”人影憧憧的寒栗中,那凭着精湛的高明功夫,横挡在前的人,似乎无碍人群的拥挤,他衣不沾身,不但避开了府兵的冲杀,更辅助其攻势,如鱼得水的袭击而来,孤峭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在喧嚣嘈杂的一片混乱中,清晰入耳的说道,竟然盖过了杀声震天的繁闹。
“哦,袁远肖,你是落庭的长老。”向合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提起了兴趣,他几乎杀得手软,不想再无聊的凭酷手开辟血路,既然来者想调剂他的口味,又何必矫情,当下如恭候多时的屋主,焚火煮茶,邀客来品的惬意,挑眉一悦的道,“书生向合,不足袁兄哂然一笑耳!”
“扑…”袁远肖拂掌扫过向合的耳畔,如隔靴搔痒,轻飘飘的绵软不绝。向合内敛的精光大盛,对方竟然看破了他的薄弱之所在,而且直击而来,毫不避讳,也不故作,仅仅是能伤其敌,并绝不犹豫。
“拂拭如尘,这招佛家的功夫,袁兄不觉得太过仁慈了么!”向合内心空明,一眼看破对方是虚晃一招,不会因为这一式的惊诧就生奇效,所以料定袁远肖拂拭过来的厚掌,会翻然一变,并试探性的露出一道可趁之机的破绽,等着他落入陷阱。
袁远肖没有冒进,只是精炼如铁铸的手翻掌做指,连点这位大光明教的元老咽喉,去势奔雷如电,刁钻而诡谲,两人也交手两招,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向合妙至毫颠的贴着袁远肖的犀利指尖,从脖颈的那一横侧肋堪堪避过,然后将沾满鲜血淋漓的利爪,五指如扣,遒劲有力的狠戾反击,这你来我往,爪指相交,斗了不下数十招竟然不分轩轾。
无数蜂拥而至的据传府府兵根本就无惧生死,连番围拢攻击率众开辟血路的大光明教信徒,翁子魄已经满身血污,他疲乏而酷烈,随着不断倒下的尸体,继续往前冲杀,如今也无退路,一向狡智百计的他被激发了血性,一股按耐不住的燥恶翻涌,双眼充血而疯狂。然而杀倒一批又来一批,鲜血淋漓的酷手此刻渐渐变得迟钝,不禁隐隐迷糊,在一抹腥臭的血液涓洗了味蕾时,瞬间激灵的清醒了过来。
“向长老,莫在纠缠,此行目的当为紧要!”翁子魄恍惚间见到俊雅如风的向合已经倦怠,在一位剪径如虎很是锐利的人,那般凌厉强势的攻袭下,竟然有所迟疑,不禁大吼一声,猛烈说道。
袁远肖呵呵一笑,他似乎乐此不疲,很是享受这无比酣畅淋漓的的比斗,向合的功夫青山依旧,如似空灵拂晓的暮鼓晨钟,旷远而深邃,极是厉害,他缓缓觉得不负此行,手上的力道顿时加重,如火如荼的剧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