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道凌厉的箭矢在陡耸的高檐之上,夹挟着一股沛莫能匹的强大劲气,扑面而来,其浓郁的萧杀之气,瞬间覆盖,疑似天塌地陷一般,充满一阵难以抗拒的丝丝寒栗。
“乱世繁鬓发如霜,清淡浅酌浊酒杯,公输青衣…且接我一箭。”初晨的天空响起一声颇为警醒的吟唱,说罢听闻重楼的脊背之处,瓦檐高啄,叠覆如梭的那里,传来一句巍巍如颤,却沉厉如锋的犀利之言,随着映月如云霄的惊世一箭朝止步与台阶之下,那位放达旷远的桀骜之人,击射而去,一时竟然锐利无前,势不可挡。
血色满布的台场惊怖而醒目,那经得起如此裹挟寒厉的肃杀之气,而且强势笼罩的层层阴霾,被奔涌如潮的无数府兵,密密麻麻的紧促铺就,一瞬间犹如翻江倒海的波涛汹涌,声势竟然骇人至极。
明越逐渐的似陷入一片越陷越深的泥沼当中一般,既使苦苦的挣扎求存,也无济于事,当无数的据传府府兵包拢围困过来时,他也根本承受不住这群悍厉的士兵那十分强力震荡的层层冲击,若不是凭着敏锐的嗅觉,避过致命的要害,受些划破肌骨的创伤,但长此以往,能支撑至何时,只是时间问题。
公输青衣隐约感到重重如山的压势威胁,他的衣襟皱襞披皲,仿佛青峰巅峦,孤韧而坚峭,而凭空一记流矢,绞逆吞噬,庞重如坨的飞射而来,穿过层层如叠的险峻人群,石破天惊的带起一阵强厉的劲风扑拒,斑驳如污的寸寸石阶,疑似举步维艰,顷刻之间就也笼罩在一片犹如困兽犹斗的惊惧悚然里,等待着屠刀的慢慢逼近。
“好一个披衣带行啊,小可倒是不料你会率先垂青于我,很是受宠若惊啊!”公输青衣举起一角衣袖,稍稍轻拂,颇为玩味的口中,细碎而高倨,竟然无惧这射来的狠厉一箭,在踏上一步沾染血腥痕迹的台阶后,徐徐如清风扑襟,闲暇如常的慢慢道来,顿时他的如沐春风与这重重的严峻险恶之境,显得格格不入,偏却又那么清扬风华,无比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