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舫,唔…颜凡是你什么人?”亭中的人没有过多的诧异,他靠着护栏的背脊,仅稀松平常的问道。
“颜凡乃家中胞兄,领军大人出至北城府,当然明白会舫不过是当初的采堕延续,如今我们也举步维艰,此番出世,为的是门中的荣辱存亡,但这远不及你们这些世家高府的权力之争,此刻所要抽身离开,也是不切实际的事情,呵呵…”颜晖冷冷一笑,他皱起眉头,在缓解了孤夜的寒凉后,慢慢的道,“北城府又在这场巅峰盛世的游戏当中,充当何种角色了,不禁令人期待啊!”
亭中孤陌的那人泰然自若,而隐隐将覆盖在昏暗当中那副酷削严厉的面孔,没有露出丝毫易被察觉的颜色,只是冷漠寡淡,平添一抹深藏的孤峭寒意,很是高深莫测,不易揣度。
这时一股古怪的气息徒然而生,恰恰相思如酒,勾窖成一汪粼粼波光的清泉,荡涤了空乏的心灵,让远籁青山的丝丝蕴藏,被一览无余的拦腰一揽,留下一腔畅然的慰思。
陈炔依旧君雅如风,他披带夜色的撩拨,坚直的脊梁,俊硕英挺,而紧促散发来的阵阵凝重,让人思虑考量,此刻气氛严肃,僵硬而孤冷,不禁省醒一晤,当然颜晖的怨气,他怎能不知悉察觉,拜亭会舫的损失惨重,已经不能轻易的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轻描淡写的带过,而且他们并非是这场角逐之争的主导,不过是拖延身为括易内室之主的甘修雎的脚步,真正的杀招却是亭中那位来至北城府的铁腕高绝之人,一时略有所感,耽枕着黑夜的余光映照,显出一道朦胧如坨的长身轮廓,兴致初徐的道:“这漫漫长夜就快接近尾声了,难料这场纠纠缠缠难以有所决断的苦涩僵局,恐怕也由北城府的军士淬炼,令我等有所期盼了吧,哈…”
颜晖拥着袍裘,稍稍的坚定如常,他逐渐明朗了此刻的时局,竟然北城府的人掺足了进来,那么歼灭甘修雎严密部署的这支营军,也是时间的问题,但一直未曾现身的这位内室之主,踪迹全无,这其中的厉害筹算,威胁重重,既不安定,又难以洞察,不禁有所畏惧,但他们也无退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况且据传府的邀约,并非只是一句空谈,而北城府与之是姻亲联盟,当然可以参与进来,让局势增加一些更为稳妥的胜算,不过这种沦为筹码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所以才一阵冷硬的讥讽,陈炔的说辞,当然是为了稳定他一颗猜疑的心,而阻挠他们拜亭会舫覆灭括易内室的禁军骁骑营,此刻也由北城府率军歼剿,形势顷刻之间就也逆转,也是所料不及的事情,所以会心一笑,当即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