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矮丛,依稀有数条枝影稍动,夜色很澄清,慢慢地僻静了山野间那条掩盖在沉沉杂草下本就崎岖陡峭的路,不消片刻路上零零星星走来几个踉踉跄跄的人影,他们远远的瞧来竟然面目枯槁,衣衫褴褛,有些狼狈、残破,虽是颓靡不堪,唯有劳损的疲态在隐隐微颤的倔强里稳定了身形,还显得坚韧不屈,无惧险峻。
广袤无垠的荒野,此刻依然阴沉的可怕,恰恰这股凝重的气息被“噼噼啪啪”还燃烈着星火烛龙的火把给映照,留下来的折痕深深入浅,十分繁杂。
“是他们!”层层透着冷冽气息的营中,传出一声诧异的惊呼,立刻就让肃然一片的营栅内,引起一阵躁动的警醒,那一身戎装英武的雄旷之人,巍巍如山岳屹立,坚挺的魁梧之躯,既使深具睿智把狡狐般的涵养,如鹰隼凝视也显得不怒自威,待这一声足以引起骚动的躁乱响起时,才缓缓举起手来,以示阻止,顿时其麾下的军人立即静若寒蝉,不敢再喧嚣一语,他讥诮的一弯严峻的嘴角,显得很冷峭,睨目的眼角轻轻的一瞟,孤寒若霜冷无情,不疾不徐的道:“匡通!”一顿又转过目光往隐匿在营外昏暗里,那一缕如轻烟般缥缈身形的深远轮廓,不适的继续说道,“去接他们!”
“是,属下领命!”雄悍英武的军列中,一人站出来颔首回应,他迅捷的带着一队营兵,从刺马的木桩奔腾而出,向颠簸不平的那条陡狭生僻的山路率队而去。
“呵呵!”肃凝的营外对着满径的荒荼阴凉,传来一道颇为玩味的笑声,然后听道,“想不到他们还能在拜亭会舫的重重围杀下幸免于难,倒是让人一惊,果然甘修雎的人很难对付啊!”
“哦,是么?道长来此,怕不是调侃我们而来,既然我等奉命剿寇,驻扎在此,任何的鬼魅魍魉,休得再无理放肆!”一身戎装健武的此人严肃的一变话题,他深知对方来此,并非是所看到的那般缥缈随意,充满道理的雏形,这其中的厉害,逐渐升华为阴诡狡诈的晦暗之争,不禁稍稍有所忌惮,冷冷的回道。
空灵如云烟出岫的深处,那位自号“松溪”的道人,举止潇逸,形态饱满,双鬓的洒脱既使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清隽不改,依然云淡风轻,而且他卷扬的道袍,将清癯而弥瘦的肌体给彰显,那一抹孤韧的尖锐,一挽夜色的涂迷,变得很仙风道骨,天外凡尘。闻其言道:“可惜,你们成了甘修雎的牺牲品,还不惧生死,令人肃然起敬,哈,而此行,老道我却意兴阑珊,罢了!这凡尘的俗世,还是不能掺足其中,免得坏了修行,唉!”说罢喟然一叹,准备踏足离开。
“呜!”浓重的夜空沉沉的一阵号角的呜鸣,这肃然传来的警讯,立刻打破了这座辕营内的层层寒厉,突然听到一声禀报,得知原来是敌人趁着夜色发动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