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利用山高峻耸,以地利拒敌。”居于最末的一人提议的说道。
梁纵冷冷瞥的一眼,见到是以奇险见长的一名结义兄弟,不禁问道:“如何拒敌。”
李彦柏也将目光往此人投来,梁纵一直沉默不语此刻突然问询,顿时也显得好奇。
此人名作戚七,普通如常,唯有一双坚厉的双目还炯炯有神,虽是粗布麻衣,一身不甘屈服的精骨还悍然不凡,闻其言道:“古人云,居高而临下,是为地势崎岖,不易险峻而攻,今番此山有厉石作拒,可作一道天然的屏障,防线一起,又可退居第二次的备战。”
“说下去!”李彦柏显然是采纳了他的意见,所以与梁纵相互会晤一眼,以示同意,随后又用眼光征询其他人的意思。
戚七也不倨傲自满,谨慎的思虑一番,伏在一边的矮丛旁,嗅得层层透来的深深恐惧,忧虑的道:“但此行有个弊端,那就是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
“呵!”李彦柏讥诮的冷笑了一声,随同几人也纷纷出声冷笑,这算得什么,顿时紧促的浓重气氛,被这趣意的阵阵讥冷之声所冲淡,枯燥的密林里也变得默趣非常,生机盎然。
“此战若侥幸不死,定然为各位兄弟埋身的坟头,在清明时节,燃香焚烛。”冷笑的几人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竟然充满劲节盈满的慨然,算是一次临别前的赠言。
李彦柏迷茫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转瞬即逝,虽然此战中无人畏惧退缩,但总有一丝孤凉,让人不适,犹如骨鲠在喉,难以下咽,十分的不畅不快。
梁纵一扫沉闷,既然戚七想到良策,那么再拖延,就是蛰伏的兄弟们面临着多死一人的险境,拜亭会舫的围杀也刻不容缓,甘修雎选择此地作牵制诸敌的战场,不是不考虑它的作用,而今被逼迫到生死存亡的边境,反而却越来越清晰明朗起来。
“好,就依老七的提议,你们先行上山布置防线,剩下的时间我带人拖延。”李彦柏凭立在老树下,那股不容置喙的强硬融聚在身遭,仿佛天生的领袖之姿,树荫下的遮住,竟然是如此的骄矜不俗。他也许是为了弥补那一点僵硬的愧色,但实质却是他正带领着一帮无惧身死的结义兄弟,悍然无畏的投身入一座炼狱的火坑,而且是一去不复返,九死无生。所以他想要赎得一点罪恶,来弥补一丝无奈的艰难抉择,想必甘修雎此刻也是在天人作战,他们虽是筹码,但却也算是同壕袍泽,谁死牺牲,也得不偿失。
拜亭会舫的围拢之局铁桶一般,逐渐收缩紧逼,殊不知括易内室的人已经从被屠宰的鱼肉变作刀俎,正渐渐转变逆势,他们面临的抵抗也越来越频繁、惨烈,虽然铺天盖地强击的掩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了全局,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怕杀舫再血腥惊怖,却也奈何不得坚毅无畏之人,此刻如火如荼的局势,慢慢演变作诡谲的狡智之争,纵然会舫的首领,惊艳绝世,风华正盛,但面对此番的僵持之局,又作如何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