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脚步之声随着仿若隔世的蹉跎时光,让渐渐变得残垣断壁的惊世之地,充满些许的平静,原来长长的廊道那边迎着满处的烟硝弥漫,如是聆听松竹摇曳而窸窸窣窣的传来,竟然如此的转瞬即逝,一刹那并空灵幻海。
重楼的高阙让飞椽的房檐既使是损毁过半,但那份坚耸入云的危势却也层层不减,尤其是空旷的台场,伫立在中央,犹如一条盘卧沉陲的伏龙,那怕刑斧琐镣,也只不过是稍稍羁绊其束缚的足踝,而此刻的濒临危势,已经把这座重府的威严越发显得坚深而高绝,就算此刻倾覆倒塌,旧貌无存,也减灭不了它经岁月的流逝而腐蚀,却依然屹立的初始,名动京兆,岿然不损。这时早也被烟熏荼寥的半边霞空,残余的明灯还依稀飘荡在天际,死伤无数的残败景象早也随着如跗骨之蛆的寒意,侵入骨髓里,阴冷而凝重。
“沙沙…”一道仿佛似敲开门扉的脚步之声在踏上与台墀仅一息之隔的阶梯时,就也加剧了此刻的险峻之势,竟然是一直沉寂号称“不世之皇”曰皇昏庸的陈玹陌,他孤陌的神态已经深藏不露,此刻冷峻的踏步而出,顿时犹如初升的朝阳,耀眼而光芒万丈。
这一瞬间,急促的气息猝然的开始憋闷、窒息而仿佛被勒住的突然一紧,空气中隐隐嗅来的一阵险讯阴寒,将缓缓踏上阶梯的人,衬托的无比硬悍强势,然而他的出现仅是在此一次,万千瞩目的期盼当中,就也授命而行,这迟来的高卓之手,也就出的很是超凡不俗,睥睨如常。
“北静兄,此刻的你果然英雄斐然,不过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何必作垂死挣扎,陈某很想与你一较高下,但今日却不能得偿所愿了…”皇昏庸阴晦的目光细细酌酌的瞄了一眼重伤于地的北静荒厄,他原本尽揽风华的身上,清峻不在,留下的伤痕却也掩盖不了被制之疲态,所以有些哀叹英雄末路的迟缓,不忍轻诲的叹道,“可惜,可惜,江湖无你,显得太过苍白,很是无趣。”
“陈玹陌,你实在太过无耻!”心系北静荒厄的于靳忍着剧烈的痛灼,在台墀之下喝声斥道。而所有俱受重创的括易诸人都心中一紧,十分无奈的眼睁睁看着倨傲如常而背挟一片清冷的皇昏庸如闲庭信步将是赴约的清客走上了高峻的巍巍的台墀,危及也无力反抗的北静荒厄,顿时紧促至极点,满是的恓惶顾虑,已经占据了各自心中那不忍拂拗的古怪气息,变得讳莫如深,不是期盼。
皇昏庸隐隐冷哼了一声,他并不为这一句毁及他名誉的斥责所扰,而放弃当庭击杀北静荒厄的机会,相反他宁愿作一个不被所耻的卑劣小人,括易一室的危害已经根深蒂固,并非一时三刻所能轻易的就铲除,既然时机也来临,何必畏首畏尾,所以他选择此刻出手,也是对北静荒厄一份刻意的尊重,与其让他死在像渝留阚那样的人手里,不如自己近而取之,如同一只古拙的器皿,将它把玩放置,且不比铿锵破碎于地,来的刹裂有声,更为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