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府…谷翠峰东峰一脉公输青衣有心讨教,请!”仿若鹤停独立的烧红瓦檐之上,不惧火势烈焰,在一处屋脊的背梁,如沐染风火却清醒如晨露沾衣,却十分风华劲扬,缥缈若孤峦深藏的山精,出现来一人,他腾空俯冲,孤鸢若隼,阴鸷狠厉的扑飞而下,堪堪朝被笼罩在其覆盖的阴翳之下而无力阻挡的北静子敬,毫不留情的发出猝然的致命一击,那一瞬间的徐疾凌厉,风姿绝世,将恢宏间扑来的一股尖锐,锋芒毕露,森寒厉怖。
向合退避到火舌不能触及的僻静角落,隐闻这一句心旷神怡却又在这深邃若洞天福地似耽逸来的趣雅不失意境的吟唱,将此刻的繁落景象比衬,既相得益彰又冲散了硝烟一般弥漫的凌乱之势,他挥一挥袖,从容不迫的一揽秋意的风华,或许本就儒雅的他,这才是他一贯的习俗姿态。这凭空降临的高卓之人,不但习习色染,更是风度尽满,这份独特的魅力,却也只有他才能够强烈的感受,当此人直言不讳的要袭击北静府时,瞬间并发难的雷厉风行,确实是与此时的残酷景象相辅相成,既浓烈阴邃又一片血光映霞,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只等他这堪堪来的绝世孤逸,渺踪初显,并尘埃落定。
破裂的碎酒坛瓦片还在崩飞四散,长街已经被彻底的烧红,坍塌的房屋随着拱起的砖石层层的凌乱堆积,四处逃散的平民只能拼命的躲避,他们惊恐万分,若不是认为身处名动宅的护翼之下,不至危险,想必早也随着先前的警告安顿,迁移出这座被譬喻为西府的石头城。
一股凌厉至极的刚猛压迫扑面而来,恰恰如冰川坚厉,触之阴冷僵硬,而高涨的火势更是助长了猝然袭来的劲扬之人,那一身如沐涤尘浣洗,却满是坚厉的刺骨阴寒,只见他伸出手来,将掌尖凸出,精彩绝伦的在一众簇拥下,却愕然惊傻,呆呆的看着那仿佛不沾涟漪,却如水波荡漾而至轻轻一碰的尖端,似乎春风过处,冰融化消。
“掌府执事…”北静府的一众惊愕之人只来得及诧呼一声,那一缕轻袭掠来的绝尘一击,已经惊艳若煞的一触即退,那一瞬间的凝聚,似折断麦秆一般,脆而生硬,而酷烈的血腥阴冷却也随着敌人的离去,变得凄厉又绝美。
“噗”的一声,北静子敬喷出一大口似涌泉趵突的血水,眼神颓然一暗,来不及说什么,就此殒命身亡。
临峰登顶的瓦檐之上,泼墨写意,一袭冉冉若几笔勾勒的身影,在烟尘浓郁的房脊边,竟然如此的猎猎风华,瞧来十分的厚重又高深莫测,而破裂崩飞的瓦砾更是增添了他此刻身处险地,却一身沥骨的披罩,不但映衬火势,而且傲然挺拔的身姿,远远的在高悬若浮的空中显得遗世而独立。
“呵呵,你也是不俗了,不过可惜,今日是我谷翠峰扬名江湖的一次时机,你却注定要成为一块为人铺陈的垫脚石不可,倒也不算辱没了你北静府的威名!”檐顶之上,那位狙杀北静子敬却风华清徐的孤逸之人,偶然叹息,其神采飞扬的眼中,映出那道也轰然垮塌下去的流逝身影,不禁在出手一击必杀后,有些感慨万千的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