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尊主,如果能剪灭这个外援,对骤压名动宅之势,势倍功效。”三人中居于最末的人是否也不是刻意,还是循规蹈矩,他破浪如锥,尖锐而扬帆远备,任凭潮水的泛滥摧驳他都稳健行船,而且拨开云雾,风和日朗,直到海阔天空,也仿佛不能搁浅他的翱翔之志,当听道两人虽戏谑,却严谨的话,立刻就锦上添花的道。
身披铁链的人并是大光明教三位元老之一的雪手勤,此刻出现在名动宅的府外,顿时就萧索了沉沉孤寂的街道,让廊坊的牌檐在萧涂寥寥的寒铸之下,显得孤鹜而远霞。
白朴衣袍的向合背襟清徐,这位以维系教派渊源流传的翁氏族人后裔,已经别有所图的踏上这条覆灭括易一室的独木船上,他的建议虽然卑鄙粗陋,却不失为一个良策。自北静府的家主一代宗师北静王萧伷逝世后,他们为了延续家族的兴衰,竟然承认了身为北静府嫡子身份的北静荒厄,所以翁子魄援手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今括易一室面临的境地是四面楚歌,所有的外援都忌惮代表着皇室威严的据传府权势,都呈观望之势,但唯有北静府不同,他们虽然盛势不在,却也不容小觑。北静荒厄身为北静府最后一位维系着家族兴衰的继承人,这份身份及使命,且是轻易就能摘除的,况且如今的他已经具备俯瞰这世间高度的睥睨,震慑着这座繁花似锦的江南京畿之地,所以北静府的兴衰荣辱已经和他融入一体,不可分割了,当北静府的人出现在名动宅外,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了。
如今府邸内如火如荼的争斗,怎不让所有支持括易一室的人,有所行动,这譬喻为西府的石头城,虽然是京畿之地的屏障,但也遏止住了想要掌控这座城池的咽喉要冲,驻守此地的一代名将鲁广达,也是深谋远虑,他所统率的江夏军,也是如一根镶嵌在江陲之畔的钉子,然而南陈皇室的阻挠,令这巍巍然铁桶一般的西府城池,绽开了一丝缺口,让无数怀揣觊觎之心的魑魅魍魉都跳脱了出来,这是时局的无奈,也是一丝孤削且幽思的悲鸣。仿佛内忧外患之下的紧促,也被南朝皇帝的集权之心所惑,这些阻碍在这崇高目的下绊脚石,并是心心念念,想要北伐中原,还复河山的有心之士,所难及明白的意图。本来稳定这一隅之地的半壁江山已经是捉襟见肘,如何支撑的起这个耗时耗力,却不见曙光的豪脱壮举,所以历代的掌权之人为了稳定这个混乱的局面,不得不高燃这个口号,来维系自己的政权,然而事实的残酷就是这般的戏谑、讥讽。
自括易一室与南朝的军旅联合了起来,让海内清宇,四境靖平,这虽然可以长治久安,却也埋下了隐患,因为皇室的猜忌,让这一干忠勇的权臣开始躁动忧虑了起来,然而触发这条导火线的契机,并是身为括易之主的名邺,为找寻自己从小青梅竹马却在大名府一役失踪的挚爱,选择出走,而北静荒厄及甘修雎为了延续名动宅的使命,不惜放眼江湖,与整个潜藏在周遭时刻准备着覆灭他们的政敌周旋,甚至不惜两败俱伤的布下必杀之局,来缓解这些严峻的形势。
名动宅的府内不但腥风血雨,府外也是险峻重重,孟索虽然守卫着这外围的屏障,但局势的险厉让他不得不撤回内院去,因为他发觉攻破他们外围防线的人,深谙兵者诡道的攻伐,而且这些隐隐藏在暗处的险恶势力,已经如雨后春笋一般,迸发了出来,若不是北静府的人及时赶到,他们就算是精锐的彪悍之师,也免不了尽数覆灭的危险,原来北静荒厄一直倚仗的依凭竟然是从不显露援助之心的北静府,当初铁铉横问他怎可将如此重要视若身家性命的期望都压在萧从戮的身上,殊不知北静荒厄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隐患,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伏笔,跌宕频出,在这堪堪危及存亡的关头,显得尤为突出,甚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