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凌青犀利的目光已经变得狡黠,他也是心神荡漾,北静未销的名头他也是如雷贯耳,不敢小觑的,他虽贵为北城府的继承人,却也是凭着祖上蒙阴,无法像这位括易的外室之主一般,从一位默默无名被北静府遗弃的孤贫之辈,一跃成为一个足以颠覆这世间的超卓人物,这般他都难以超越的人,结局却如此的凄凉,不禁微微有些错觉,亦真亦幻,十分的迷离恍惚。
渝留阚偷偷噙出一抹颇为戏谑的笑意,他也不料会如此轻易的就得手,他的武器是一件普通的乐器,但也不凡,圆钝的陶沿也锋势锐利,而气势磅礴的浑厚劲气也堪堪及笼罩来,顿时并摧枯拉朽,一发而不可收拾。所有的目光都随着他这一击,变得集聚,这一击仿佛一下子松懈了严峻的气氛,原来覆灭括易一室这般的简单,而且徒然衍生这样一个天意裨助的变数,这莫非就是名动宅最后的归宿,在墙倒众人推的大势所趋之下,他们又能挣扎求存多久?
“叮…”突然一声瓷裂的乍破之声响起,渝留阚堪为锋利的武器竟然被一击而碎,而掠空而来的惊殛一击,却是一支含叼镞羽的箭矢。这箭犀利无比,又灌满劲道,随着百但之力的强弓,膂力矫健的搭弓射来,这份拿捏之巧的魄力,将情急之下的阻挠,端的不容小觑,又铿然不凡。
渝留阚被破空掠来的强劲一箭阻碍了进攻,这猝不及防的突然,顿时扼制了他的企图,他也本能的回护防备,生怕再来一箭,洞穿他暴露出破绽来的身体,所以就来不及击杀北静荒厄,凌空一翻,跃出箭矢难以追及的范围,怒不可遏的想看看是谁阻挠他,一尝他多年以来艰苦的忍耐且睚眦必报的夙愿。
这时础基高台下的甬道,辚辚萧萧,似猛虎出闸的涌出一群全副胄甲的府兵,他们泛滥如潮水,迅捷又雄浑的碾压而来,顷刻之间就加深了这座荆棘丛生之地的严严酷寒,凝重又险讯。
“骁骑营的人?”北城凌青及时的反应过来,他将疑虑的目光往冷眼旁观的皇昏庸投去,猜测的道。
皇昏庸冷峻的脸上却没有将这变数,放在心上,反而淡漠的嘴角讥诮的显出一起笑意,他冷峭的落寞随着北城凌青的疑问,变成一丝赞许,果然这个括易一室并非他们能够轻易的就覆灭的,而且身为担当这偌大赫赫威名的府邸之执掌之人,怎么没有应变的后招,况且本就无法凭武力解决的恩怨纠葛,北静未销又身受重伤,他硬撑的凭仗又岂是一干凡俗的野心之人,所能明白的。当然名动宅的劫数,也是在劫难逃,纵然他们不可一世,但面对无数源源不绝的高绝人士,又能抗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