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初醒(2 / 2)

北静荒厄听出了虚玉溪的敌意,此人仅是被邀来制衡他的淡薄之人,毕竟他出至月新山门,如果这远遁世外的高绝门派想要立足于这凡俗之地的京都建康,与代表着皇室的据传府联合起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些不难猜测,但像虚玉溪这样追求武学至高之境的人,却是也来趟这趟沾满泥泞的浑水,今日的劫难恐怕是很难度过了。

“北静先生也是世间少有的高手,我虽然扬名这么多年,却从未有机会与您一较高下,这番机缘巧合来到这堂堂威名的名动宅,定要领教一下,才不枉此行。”虚玉溪终于拿出了一直藏匿在身后,那一柄普通却不凡的剑,他踏步而来,就是如若幽艳所说譬喻的一样“刺鱼而歌”,北静荒厄就是他的鱼,而他就是那位扬剑而歌的人。当他来到阶梯前下时,他们的短暂交锋,已经在言语之间,较量了无数次。

“慢着!”突然金瓠犀圆睁双目,俏脸严肃的插口阻止的道。

虚玉溪疑惑的往这位有着绝世之姿,却俨然英烈的新娘子瞧来,不解的停住。

“莞尔,”北静荒厄当然明白她是担忧自己的身体,不能任人轻易的就动手,所以面对虚玉溪的挑衅怎能毫无顾忌的就接受,心中暗自叫了一声这个婉约若兰的女人,那美妙却深藏幽思的名字,孤逸的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剑,是何等的风华内敛,可以堪堪称喻为剑中的翘楚。”

虚玉溪等的就是他这一句坦然无惧的应诺,北静未销的威名何等震烁江湖,能够挑战他也是一种幸事,而且他本身也是不俗。

金瓠犀审视了虚玉溪一眼,发觉此人,松鹤尽然,无争无欲,但蓄藏的锋芒,却是难以尽掩,他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清峭的如山涧溪流,潺潺细酌,十分的绵延不绝,一时无法窥探得其真正的深浅,立刻就挺身挡在北静荒厄安坐的木椅之前,倔强且扬眉的道,“你这人好些无礼,今日本就是我们的良辰吉日,为何你却要偏偏为难来着,难道你们的山门规矩就是这样任凭秉性好恶行事么,况且…”

北静荒厄缓缓的抬起手来,他未等金瓠犀说完,并阻止的道:“无妨!”

“哦,”金瓠犀居俏的肃凝起寒煞如霜的冷睨,她的胡搅蛮缠是有意为之,但北静荒厄却阻止她继续纠缠下去,他身为外室之主,京畿之地掌机要的重臣,哪能让一女子来维护自己的安危,所以面对虚玉溪直言不讳的挑战,他尚可接受,上岘印的重挫并不是瘫痪他的机能,如果仅拼技艺,他或许可以一战,但反噬的后果却是不可估量,他也开始犹豫不决,是否要应承。

虚玉溪不在停步踌躇,他在思量如何击败这位有着“未销”之称的外室之主,他的生平仿佛未曾败绩,而且身为北静府的嫡长子,无论是身份还是传承都毫不逊色于任何人,所以一但交手,那就是雷霆万钧,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