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岘印挑眉动容,此人的云淡风轻,恰恰在闲话家常的闲逸之间,就筑就了堪堪可供锋芒毕露的言语之箭,所以远远的睹来,不容小觑,所以孤陌的道,“你是打算与他抱不平!”
“算是吧!”名邺还是盯着手中的瓷杯,仿佛要瞧出一个窟窿来一般,爱不释手,他在上岘印来到时,就也敞开了心扉,任凭之端测深浅,所以顺势回道,“他总归是我结拜的义兄,况且他们尊敬我为主,为他们出头,理所应当,而且当世论修为,天下四绝的传人你上前辈首当其冲,又尽辟宗派,当然并担当的起的。”
“哼,”上岘印深邃了灼灼的目光,名邺的弦外之音就是说他身为一代宗师,竟然如此不耻于行,既然提出了他的师尊密宗的祖师“域易曦”,那么他施以酷手的苦果,当即还报。两人的高深莫测,一坐一站,一执一冷,透出一丝狡黠的默趣来,想必隔着案几也不能释然各自心中的执念。一件代表着赤子之心的器物,仿佛有魔力一般,令人趋之若鹜,这不经意间造就的悲凉,添了一笔艳煞,恐怕是洋洋洒洒的头颅昂起,也瞻仰的如同俗世繁华,落尽了也淡薄了。
上岘印还是不禁皱起了一丝眉头,这名邺淡然如水,几乎看不到一点的波澜,总忍不住想要出手,这个曾今击败北城王明寂的括易之主,襟怀坦荡,似乎观测来,仿佛无懈可击,面对其义结金兰的兄长北静荒厄,他尚有蔑视的高倨可以仰起脖颈,但此刻的名邺疑似一座不动如山的巍巍岳峦,云烟出岫,深远而潜藏,那份淡然逍逸现的云重不见君,时刻警醒着他不能轻易的就出手,而且就算一击即中,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如先等你饮尽杯中的茗,再来商榷我们的过往纠葛,既然你知道我会出现,不如猜猜接下来的劫难,你们又该如何的平安度过。”上岘印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遇上劲敌而折损的高倨,在渐失先机的不可为之后,变得奇妙的仿佛对影成三人,这份闲适,冲散了剑拔弩张的局势,二人的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寂寥,无声无息的将隔案对酌的那丝惬意给渲染,当他坦诚的说出应付的责难后,这里的肃杀与严紧增添了一股各自揣度的气氛,他一但被滞留在这里,就是一次蒙上一层阴影的犹豫,这位他也没有把握,能一举挫败眼前这个未及不惑之年却而立之龄的人。他的深浅犹似藏拙的大海,很难觅得机会下手,如若不是觉得一但受重挫就不能完成自己一颗不甘沉寂的野心,所以他试探性的说出一句词锋,竟然仅是扰惑了眼前之人的一丝眉宇紧蹙,单单平淡的,限于手中还在把玩的瓷杯上,残渍如脂,不胜悠然。
“不外呼殒命生死耳,又何足道哉!”名邺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早也看淡了浮生若梦的他,仿佛没有什么是能够放在心上的,好在神采飞扬的眉宇之间将孤山见隐,藏拙深浅的一丝冷峭,渲染的凡实透显,不似人间俗色,想来他的丰神俊硕,与高台阔敞的幽深之地融为一体,只为放下一杯瓷器的情怀。所以当他寂冷的说出一句与此地的清徐显得格格不入的话,瞬间就堵住了敌人欲打开一丝破绽的缺口,造成一次心意难测的隐殇,来觅得机会,因为名邺瞻仰如忘川之逸的皮相,甚至无懈可击,这让一旁身为一代宗师的上岘印,极为的恼火,他来的很被动,严峻的形势令他也认为不可一为,如今的名动宅堪为摧枯拉朽的劲敌都挡在名邺琢磨如禅机的杯口里,囊括作一口清茶的香氤袅袅,一咕入喉,舒逸如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