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渐近乎嘲讽的一笑,他当然知道裘阎的调侃是一句开场白,接下来的话才是正题,所以不疾不徐的等待着。
裘阎对这里甚是熟悉,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的又道:“这次山门出来了多少的人,可否有位居‘名动天下品王析’之一的那位?”
徐先渐将院中的旖旎景色尽收眼底,才回过神来,面带微笑的说道:“未曾,不过‘他’虽然没有来到,却也脱身不得,你们莫不是同属祆教一脉的大光明教么,听闻当初的教徒也重新聚拢起来,准备另起炉灶,那么裘兄的所谋又是何求了!”
裘阎稍稍闪现一抹失望之色,看来月新一门也是投石问路,不曾陷进来多少的实力,这位徐先渐仅是一位探路人,有机可觅更好,如果险峻,并及时抽身离开,果然还是久经江湖,狡猾如泥鳅。一闪即逝的失望之色并没有逃过徐先渐的眼睛,两人都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裘兄又何必忧虑,今日来的并不止我山门的一家,其它的门派犹如过江之鲫,随时可以作先遣之卒,”徐先渐这一番说辞顿时给裘阎吃了一记定心丸,他披襟轻轻闻着廊内一丝孤逸的晓色,肃凝的道,“好似北朝那边也派了人来,而且都是棘手的人物,呵呵,这名动宅怕也从未有过如此的空前盛况吧!”
“扑…”裘阎闷哼的扑鼻,嗤出一声不屑一顾的轻蔑,的确这种感觉令人窒息,又羡嫉,这徐先渐以山门的身份公然出现在这里,打着如意的算盘,准备与他携手并进,但是他不是任人愚弄的泛泛之辈,北朝那边的人无非就是传承信仰的“泣怨教”之主,这个融合了佛家释义,兼并真论,创立凌驾于盛行佛道之上的教派,也将进驻的铺路,延伸到了江南来,但是各自的心生异数,令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不但有南北两朝金戈铁马般的交锋,更有两方江湖的残酷角逐。今番的腥风血雨来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次如果不能撼动名动宅及占据江南权力半壁江山的括易一室,那么这种机会,可遇也不可求了。
居于武道巅峰的数位隐世宗师,也连番出世,他们也陷入这场风波当中,虽然也有不及贪念世俗之情的高人,看透了你争我夺的丑恶,但他们的弟子都深陷在这座苦苦挣扎的泥潭里,一但身死陨灭,也跳脱不出迁怒的责难,所以裘阎虽然没有直接出手,却也导致了名动宅的四面楚歌,几乎与整座江湖为敌。斗智不斗力,在挫折于北静荒厄之手上后,他蓄谋已久的运筹,如今也铺陈大半,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却也是一记不小的手笔,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裘阎也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