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轻抚一落长引曲(2 / 2)

“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明越与之遥遥相对,顿时感染了他的豪情,不禁感慨其脾性秉古,高雅的吟唱道。这一句劈空而来,犹如巨石投江,轰地激起百丈波澜,联想到生命短促、岁月不居,更叫人心焦神躁,急迫难忍。随着整个舒畅的心情表述,慢慢唱来竟十分的亢奋匀长,平添一股助鼓之力。

皇之首被这寥寥几句并焕发了神采,的确大丈夫怎么能唯唯诺诺甘于平庸,附和道:“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随着各自的豪情抒发,对那种近乎绝望的抗争与哀叹之音,也不难取决于此得以表述,两人的心照不宣不过是对此时此刻无奈的局势一种由衷的感叹。他们都是孤辈,难耐寂寞,也不肯轻易的放下手中的把控与操杀,世人如蝼蚁,生当如俯瞰众生的高处穹顶,不禁要戏谑性的撑的一撑,既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刀兵的伐戮,不过是争得一时的权宜,但那一刻的豪情,总能使人向往,又不可自拔,谆谆善诱的既使深陷其中,也甘之如饴。“…何况我辈孤且直!”这说的鲁莽又强悍,与此刻的写照不谋而合,虽是断章取义,但自古圣贤皆寂寞,也是不能免俗,何况吾辈诸平生。

明越强忍着脏腑的震荡,挥着一身铁骨铮铮的精骨,从容赴约,简化为一拳的平平无奇直击过去,此刻他没办法凝聚杀伐魂决的意念,辅助这一拳的威势,所以仅靠自身的气劲,风驰电掣的直袭皇之首巍巍伫立的彪悍之躯,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敬。

皇之首蓄势以待,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燥恶,如此僵持下去,算是对自己的羞愧,堂堂一位据传府、双雨云梦轩的祭酒录事(一种职位等同于曹魏时的祭酒一职),怎能轻易的折损在这里,何况他拳拳而来,却折羽在明越这个不为世人所知且籍籍无名的小卒手里,不禁且孤且愤。但他能与享誉江湖的北城王传人那堪堪动倾山河的不世武学“将军之念”一争长短,可谓不虚此行了。明越的一击犹如江河泛滥,充满惨烈的味道,他顿时一愕,严阵以待,那一拳的威慑骤然不减,毫无征兆的就降临眼前,重磅如铅重的压砸下来,隐隐风雷渐势,颤动了才及平复的筋脉,变得灼烈熨烫,激荡起来。慢慢调拨的劲气袭扰,乱弹如琵琶,顷刻就引起了炸裂。

强势的气劲侵袭着堪堪能抵御的悍勇之躯,凭着无惧无损的蔑视消受这一拳,皇之首垂下眼睑,诡谲的一笑。他本就是伤及脏腑,动荡了命源,此刻肯凭坚硬如铁的血肉之身,硬接明越的犀利一拳,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是否能比拟得了北城王的传人,他不想双雨云梦轩被人所看轻。据老王爷的一拍肩脯,擅定了他一颗桀骜不驯又执拗脾性的心,如果愧对他老人家的期许,不知今后如何的面对自己那一颗高傲的头颅,重临在世人面前,仍旧孤逸如风,来去驻足。

韩铁燎喟然一叹,这皇之首果然还是不肯听从他的劝告,此行一役他们几乎折损在这里,有点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的恓惶,归咎于天意难测,殊不知这一切早在来的路上就也成定局,他们盛气凌人而来,不过是敲开一扇通往名动宅试炼之路的大门,名邺不在后,堪堪扛起括易一室大旗的两位“折戟沉沙铁未销”,却越发显得弥足重要,缺一不可。他们还是小觑了两人的能耐,北静荒厄重伤不足担虑外,却蕴藏着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珠在握。俨然决定了一切,他们不过是一批淬炼实力的奠基石,在名动宅的威势之下,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