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径道的尽头处,云烟袅袅几许翠绿的出现一道颇为醒目的身影,那么清徐撩拨,直至漾开一片如沐春风的假寐,一种清新,一种恬淡的气息,在悄然而至的步调间就也沁入心脾,原来的一缕酬裳,极尽酌情,如倾述痴迷;如醉了柳叶眉弯;如一抹微弱的光晕,总在淡淡的披衣拥护里,一揽风华,不假思索。
“修雎!”随着这一声寂寞荒荼在这繁琐之地比较突兀的一语惊呼,那里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金瓠犀,她惆怅幽思的从坟场出来,见没了甘修雎的影子,有些埋怨,所以失魂落魄的走着,直到快步入一片葱郁正茂的树林时,她才被一阵隐隐透出来的剑气所扰,敏锐的心思一警,发觉不太平常。恰恰这时白崇峰凝聚万千细酌而霏雨蒙蒙的一式剑气也抵在甘修雎的眉间,若不是这一声仿佛空谷回响的惊呼,他早也授首于剑气之下。
金瓠犀晕色红润的脸颊,急切而担忧着,她情急之下,喊出了甘修雎的名字,一路寻觅的找来,让她顾不得姿态了,因为那位抵在甘修雎眉间,无尽戾气愤发的人,精厉的双眼,充满能毁灭一切的炼狱之焰,一瞥那么的难以直视,甚至灼伤,不禁加快了脚步,生怕甘修雎就此毙命在他的酷手之下,悔恨终身。她此刻萧瑟而荒荼,云鬓的发缕开始缠绕空匆的脸庞,额间缓缓的侵出薄薄的一层汗珠来,经徐疾的厉色所晃动,轻盈而朦胧,在落寞的急切处,弥漫成漫天缠绵的烟雨,轻轻挥洒着沉沉浮浮的枯沥。
“哦,”白崇峰微微一错愕,偏转头来,瞟了一眼那疾厉飞奔过来的人儿,那么的绮丽如诗,不禁咦了一声似轻快的调侃。
甘修雎一阵苦笑,酷削的脸上稍显一丝恓惶,白崇峰手下留情,并非是他被金瓠犀这个灵动的女子所打扰,而是他不想就此罢手,甘修雎的实力并不仅限于此,所以他收手算是对自己也是对敌人的一种检视,武道的修为不是一昧的嗜杀,而是一种自我的探索,这眼前这位充满蕴藏无尽潜能的人,就是一解他疑惑的思源之泉,此刻毁灭有点可惜。
“甘修雎,我们就此再比较过,如何!”白崇峰收敛了庞大无匹,堪可誉为神来之笔的一式杀招,负手一立,对甘修雎假以辞色,放低姿态的道。
甘修雎不料他竟然如此的风度袭人,高深莫测,一下子摸不透他的脾性,微微颔首示意,算是回应。这位堪称剑中为一派之宗的人,很难窥探其真正的意图,此刻拦径截留下他,不知接下来会如何,他比之号称“宗师之隙”的上岘印更为人所推崇,对剑道的痴许有些可佩可敬,伸手一阻,止住了金瓠犀欲上前来的一助,温婉的道:“莞尔,你来的恰是时候,不过以你的修为,不足以抵抗的了,所以你还是先避在一旁,不要打扰于我,分神顾着你。”说罢回转头来,稍稍一瞥慌色渐满,快到近前来的金瓠犀。她紧俏的脸上满是恓惶与不安,但这一瞥就稍定了她一颗担忧的心。
“这个人啊,总是这样伤情,不顾人的心思那样的殇雪暮离!”金瓠犀慢慢停住了脚步,在几丈外驻足,对甘修雎的无心一语,她理解的很是埋怨,但她却很是憎恨自己的怯懦,为何如此的可恼可欺,不能稍稍的违拗,而呆傻一旁。她的心思愁绪万千不及表述时,就也埋没,原来的她凡事自己做主,很有主见,偏偏在收养她的“落姐姐”将她送人后,一切变得不同了,从不委屈自己的她既然妥协了。这个龙性难驯,却冷峻酷削的人,一下子就闯入了她的心井,也许这就是一份难得的缘分吧,她就是这样认为的。不料这个让他很是伤情的男子,不露颜色,不假期许,让她处境尴尬,若不是倔强的自己承受了这样一颗易碎易脆的心,恐怕早也意落葬花,不得展眼笑眉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