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而沉伏的厅堂里突然飞出两条长绳索勾,嵌在稳健的木榻横梁上,凭空将北静荒厄拉回深湛的内堂里,而厅内立刻就冲出全副鳞甲,戎装戒备的府兵。他们辚辚兵燹,踏步雷动,俨然雄浑段操精厉非常,不消片刻就也气势恢宏,每个都燕项环铸,矗立在厅前,组成森严的壁垒,时刻威胁着俯冲过来的诸人。
皇之首渐渐冷静了下来,发觉情势也骤变,这闻名遐迩,巍巍然屹立不倒的名动宅,并不是仅仅像表象看到的那样,如软柿子一般,堪堪一捏就扁了,他们还是小觑了这座府邸的赫赫威名,所匿藏的实力,此刻悔也晚矣,这些陈兵于府的人,不下数百,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其余据传府的人冲至一半,都不及停下,虽然突然骤变,但也不惧威势,都向守护厅堂前的府兵袭击过去。
明越呵呵一笑,颇为赞叹北静荒厄的智计百出,他虽然不能下场挑战,一试那份热血纷涌的豪气,但早也准备下这样一份不落下风的手笔,可谓是狡诈阴险的很。原来这些府兵就是北城的子弟兵,他们还是奉令驻扎在京畿附近的东府,这数百人并是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劲旅,这一番振奋遂一扫颓靡,挺立起脊骨来,对着一双精厉的眼里充满恓惶之色的皇之首,搦站的道:“之首兄,可否再次一战。”
名动宅虽不是如据传府一般常驻府兵,但北城的子弟兵不是等闲,他们是在战场上的风雨摧驳中淬炼出来的。今番守卫煌煌之地的名动宅,与有荣焉。当年这里被政敌侵袭,几乎覆灭,所以此刻才常驻府兵以防不测,虽然陈主默许,但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的就出动,毕竟这还是陈朝的天下,不能太过招摇,遭至祸端被忌惮。
韩铁燎深谙军旅的厉势,所以不会轻易的动手招惹,眼下不能避免,所以出手不在留有余地,那几位据传府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堪堪与精厉的府兵斗的如火如荼。
“好!”皇之首颔首示意,气势不减,不在顾虑其余据传府的人,专注的凝聚精气来,开始正正当当的比拼这位被称誉为北城王传人的明越,好好领教他的“将军之念”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功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不可阻挡。
“我这一式名‘破帑’,你可消受了。”皇之首摊开掌心,翻起手式相迎,介说叙述,立马在群敌环伺的弥斗中,燃起一份不俗的豪迈,明越感受到了他毫无顾忌,卸下包袱作背水一战的惨烈,原先随性而为的淡然此刻变得骤急危厉,蓄势待发。
据传府的人不能抵御北城子弟兵的辚辚兵甲,有几位被长枪洞穿脖颈,鲜血四溅,洒在厅外的平地上,凄楚而醒目。剩下的人更是被激起了青筋贲奋的勃恨,将随身携带的武器挥舞的历历残阳如血,硬是生生撕开一道由人体堆积重叠的口子,夺路而出,满处的尸横遍野,倒在狭小的厅前廊道里,情形竟然凌乱至极点。
韩铁燎也被这些府兵缠住,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仅仅以悍勇与避敌的敏锐躲开敌人的兵刃锋利。他借助庭中的地形,来周旋这些集人数优势的府兵。手底里干净狠厉,不消片刻就捏断了几个子弟兵的咽喉,随着放手一松,尸体萎靡倒地。
“嚓嚓…”厅堂的门口有木质扎扎的落放之声响起,原来被安然拉入里面的北静荒厄此刻出现在那里,面对着惨烈酣战的敌人,睥睨着双目。今番与据传府的人可谓是不死不休,既然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就不惧怕任何的潜在威胁,那怕是巍巍在上的陈姓皇室。他们无惧名动宅的威势,那么就让他们看看这一怒就伏尸倾刻的当场,是如何的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名动宅还是那个不能被侵犯的瞻仰之地,既使风雨雷动,也处之泰然,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