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袂隐已怅然(2 / 2)

名浔嚚觉得倦怠无趣,附和的道:“我去只如还,终不在道边。我若在道边,良信寄书还。”

来人觉得缓和了紧促的气氛,就重新走进了“临风亭”,这吴语西曲莺莺宛歌,古往今来,多少生离死别的幽怨,就款款深情的停泊在岸边,闻着名浔嚚继续吟道,“沿江引百丈,一濡多一艇。上水郎担篙,何时至江陵。”这曲调虽然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相互爱慕,但其中的深意,却是逼迫的,往往世间的不如意,如白云苍狗,总是差强人意,他们这些不惜为男儿恢宏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甚至摒弃女儿家的柔情,此刻就似被谆谆善诱的勾怮提起,一下子就戳中了愧疚的心口。

“这位奏曲的人,果然精通忖度,”来人耳濡目染,徐徐的道,“可否一见了。”

名浔嚚稍稍颔首示意,请他坐下,然后悠悠的道:“她是仙舞,曾是伶乐宫人,这难得的曲调,并是她所鸣奏,现在的窗楼里,仅可见到。”说罢瞟了一眼敞开窗牖的一角,其藏拙之心,不作解释。

来人深谙其中的意韵,当然明白这是好奇之心,一但深究了就无意义了,所以擅懂意境的人,往往留白以作渲染,既然大家都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见或不见了。道:“那不知晚辈的提议,有何指教了。”

名浔嚚一阵黯淡,这还是绕不过去的话题,又再次被重新提起,不禁暗忖命运的索然,道不破,也勘不破,所以幽幽一叹,转而暗嘲一讽,阴冷的笑道:“不如我们赌一局可好!”

“赌!”来人被他这一阵莫名其妙的奇思妙想所耽枕,也豪情万丈,不再拘泥的道,“不知如何的赌法。”

名浔嚚呵呵笑出声来,他远观了一眼亭外峰峦如聚的云岫霞岚,气势不弱的道:“若建康有变,我天下喻城必定出府响应,不管这世间如何的龙浅于渊,它必须要翱翔于九天。”

来人深吸了一口气,来吞吐胸中的丘壑,这名浔嚚非凡不俗,一下子就扼住了他的七寸,让他来此的目的变成一句诺约,但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是共谋起了一壕的阵营,将来南朝骤变,他们就是摧枯拉朽的一道天堑,任何阻挡、妨碍他们磅礴大业的人,他们都联手绞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