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一拳顿时击中胸膛,铁铉横感觉一阵灼热熨烫,烦闷的如同火烧,这人竟然懂得灼烧筋脉,看来修为不容小觑,当即退缩胸口,后挪了一步。
那人如此厉害,一拳收罢,另一拳循势击出,这种拳法,暗藏杀机,每每在收发之间,攻守兼备,铁铉横修习技击之道,讲究的刚猛厚重,所以这一拳根本不能伤及他,却能在对峙时,用气劲辅助拳法,达到激灵省醒的猝然一惊的效果。
这连番袭来的拳劲灼热,非常的惊怖,足可抵御铁铉横以硬碰硬的刚猛,他素以铁血燃铸著称,当然不惧炎热的熨烫,反而激发了他久已不在活泛的热血开始沸腾,那种群敌环伺,刀戈骤起般的肆烈,看来久享安宁,早也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只在前锋开路的马前卒了,这名拢形巷的领头人,算是给了自己当头一记棒喝,他昏暗的双目一醒,重新投入惧怖的拳劲当中。
那人虽是出拳,但感觉撒下罗网一般,拳中连套,陷阱百布,而且每一击都妙具天成,隐藏杀机,不但有攻有守,而且蓄势待发,一经他触动,就一发不可收拾,完全将他罩在了里面。
铁铉横不是鲁直憨勇之辈,仅靠一昧的悍猛成就现在的修为,他算是大器晚成,一半靠的是坚毅的汗水,但他本身也极具灵窍,原来他是穷苦的平民,得北静荒厄相助,也仅仅是杯水车薪,他不相信命运的安排,所以他要逆天改命,本来孱弱的身躯,在不断的风雨淬炼后,变得越来越坚韧不屈,无数个寒暑的苦修,锻炼了他的筋骨与众不同,能承受一般寻常的人所受的到的极限,所以他才得以一个“铉横”的名头,如今的他不被安怠的岁月所腐蚀,反而是隐藏畜养的血性而已,今番这人的激发,顿时让他醒转了过来。
身处剧烈拳击催剥中的铁铉横,眼神犀利,锋芒尽露,他无惧拳劲的侵袭,亢奋的一步踏前。当初他初次习练武学之道时,受瓶颈所累,蹉跎了半年,每日颓废的阻碍让他头疼欲裂,但却在某一天,突然豁然的开朗,击碎一块练功的濯石时,领悟万物的法则,遇刚则猛,平淡的一招也能破釜沉舟,力沉万钧,没必要纠结于局限,强求所学,一切顺其自然,自此他才学有所成,练就刚猛一路。
那人的拳法精厉威猛,无时无刻不透露出腥恶的狠戾之气,这是长期侵淫杀意所锻造出来的阴魂,蛊惑的很,铁铉横也凭自身的彪悍来硬抗拳击的锋势,等于是用血肉之躯来对抗强敌,他不被所惑,是因为他看出了拳势的破绽,就是不够极致极恶,收发有节制,不到最后的火中取栗而涅槃重生。所以他用血肉铸就的平凡之躯来硬撼来敌的惊怖之拳,那其中的诀窍,就似破开顽石时,所领悟的破而后立。
那人只觉所发的拳,形同击在一具木偶之上,无痛无痒,这人究竟是铁打的一般,不能垮塌么,他也不是泛泛之辈,岂能轻易的就被惧退。他将拳势炸裂,轰在铁铉横的右肩,爆破劲气的拳劲如熨流的血液,遍传至周身,一股焦灼的糊味顿时弥漫在鼻端。
皱襞的衣襟在气劲吹拂下,变得泛黄焦烈,铁铉横渐渐变得力不从心,原来他的身躯被拳势所扰,快临近崩溃的边缘,他也不是一昧的靠悍勇之躯御敌,奈何拳法太过阴沉狠厉,实非难敌,拳与拳之间,后发蓄力,如果一击不中,那么就多发几次,任你钢筋铁骨,百般击打又能承受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