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焉来谈亭集会(1 / 2)

隐隐的一角袍袖还在延廊的走道上悠然自得的晃动,他本就不屑于隐藏,所以就没有刻意的去回避。那是甘修雎,他对“括易一室”的权柄并不在意,相反有些厌憎,若不是这些羁绊,他早就远遁,学名邺一样,抛下一切,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归宿。

一抹昏色袭来,染涂他的衣裾,让连通自雨亭的廊道变得沐浴在一片深黄当中,鲜红的木漆契合着色泽的泛晕,开始慢慢攘爬他的脸颊,一切都是金黄而闪烁。遥观凭栏远处的池塘与汪泽粼波荡漾的一渠潭水相连,造成一衣带水,光怪陆离的景象,十分优美而动势。既然北静荒厄在自雨亭不顾内宅不能谈论政要的默契,见教铁铉横,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本就没有彻底信任及他,这不禁让他心生一丝惆怅,很是不快,但洒脱的性情又迫使他不在恓惶羁绊,一切尽在哂然一笑中。所以他就停步在了那里,观瞻这无限风光旖旎的景色,让自雨亭的远端,显露在前。

铁铉横来到此地,就也想到了会撞上甘修雎的出现,所以他也不猥琐规避,反而昂首挺胸,坦荡磊落,让之变得自然而然,不落俗假。北静荒厄的意思他也心领神会,所以远远的朝廊道里不前来的甘修雎颔首一晤,揖礼而退。

甘修雎待他一退,潇洒儒雅,气宇轩昂的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可有些好转。”

北静荒厄肃凝的脸上一抹愧色见惭,却在甘修雎走进自雨亭时,他就隐去了。懒懒的一咳,沉闷的道:“还是提不起一丝力道来,这上岘印不愧为一代宗师,很是不凡,竟让我难堪瘫软至此,真是气煞的很。”

甘修雎俯身坐在塌边的一张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一盏清茶,抿了一口,道:“嘿,竟然是肉芽,荒厄,你这闲养的很是品味嘛。”

北静荒厄知道自己的这位结拜老大,是用桌上的清茶来调侃自己,索性不在拘泥,愤恨的道:“岂有此理,‘小邺’这一走,竟然有那么多的魑魅魍魉,跳梁小丑出来蹦跶,真的是欺辱我们没人了,仅靠‘小邺’一人撑托着么。”

甘修雎喝过清茶,淡然了几分,放下茶盏,正视北静荒厄的道:“那又如何,难道你‘北静未销’是纸制泥捏的么。”

这一句铿锵有力的助鼓之力,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心坎,平添一股生死相托的情谊,他不禁勉励起来,淡淡忧虑的道:“括易一室还望兄长多多应承,你我之间本就情义互换,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甚至折断的。”

甘修雎信手一伸,似乎是早知如此,顷刻就起身握住北静荒厄拿臂出来的劲腕,甫及一握就气贯全身,熨流激荡。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