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修雎没有阻止北静未销的单打独斗,因为这不需要,老二“北静荒厄”的脾性,偏执而火爆,虽然随着年龄渐长而成熟,有所收敛,但他并非是转性、改变,何况面对像上岘印这样的一代宗师,天之骄子,他怎能不有所动容,跃跃欲试,来验证自己在江湖,甚至武林中有几斤几两。其寐其觉楼的檐头待的他如坐针毡,但又不及懈怠,素有儒雅之风度的他,开始安闲自在了下来,既然要坐山观虎,不妨稳若石磐,需要出手时,才是上上之策。
上岘印岿然如山,渊渟岳峙的屹立,他本来想立即出手,捏着北静未销的喉管,掐爆了它,但那一站一立,不同凡响的起手式,让他改变了初衷。这化解他“怨集怨”的奇异功法,竟然凭着几步走圆的规律,抵御住了,甚至反戈一击,这让他既诧异又惊疑。难道是他老了,不堪与年轻一辈相较比拟,争一日之长短。
“来吧!”上岘印挥一挥衣袖,示意他也严阵以待,北静未销那在犹豫,抢先出手,一记劈砍,切入上岘印的脉腕,既简单明了,又快若闪电。原来他将“红酥手”的擒拿,融入“走井法子”里,先锁住上岘印的上盘,让他不及兼顾,凝聚“侵心”的掌力。不料上岘印毅然不顾手腕被钳制,却在凌厉飞踢,发出两脚弹跳,奇袭北静未销的胸腹。被拿捏住的臂腕,隐隐蕴藏一股浑厚之力,这是“怨集怨”的延续,要催发“侵心”掌,集怨之力还得辅助,这就让北静未销有所疑虑,怎么招式用老,不及推陈出新了。
“上前辈有些力不从心了么,这样恕晚辈僭越了。”北静未销显出一丝强烈的不屑,开始轻蔑起上岘印来。
“哈哈,你这是激将于我么!”上岘印翻拨手掌,脱开被钳制的臂腕,如鱼得水的游过北静未销的反击,在他襟前浅浅的一拂,微弱的力道,似乎只印出轻轻一拍且不易察觉到的一点痕迹。
北静未销经这一拍,瞬间被牵发了隐伤,顿时迟滞一慢,这一下轻描淡写,完全没有“怨集怨”时的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反而平淡无奇,普通而庸俗。
“坏了!”甘修雎屹立在檐头,他眼厉如电,看出了其中的破绽,北静荒厄还是疏忽大意,轻慢了上岘印,没有察觉“侵心”掌是配合“怨集怨”发出来的,而且无声无息,不及征兆,平淡至普通,堪堪就拂在他本就伤及的胸膛和脏腑上。
北静未销迅即发觉有异,极其烦厌又急躁的含着一口浊气,想扭转败势,所以运传“动极恶”功力的左臂极速“大气磅礴”的击出,仅仅来得及轰在上岘印拂过后的臂弯阔袖。
甘修雎如碎玉坠,斜插入二人斗得如火如荼的风口浪尖,一边继续发出功力,迎合北静未销的“动极恶”,去迫开上岘印;一边蓄运功法去扶助来不及调运自身伤脉的倒退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