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找了个借口,飞一般的逃了出去,呼吸着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
回到府里,来打探的络绎不绝,很快,整个辽东都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新来的何鼎何公公,是真的只爱种地?
不信?那任良一定会亲切的问候你,要不你也去弄桶大粪去浇地?
如此一来,倒是没有人再去寻何鼎套话什么的了,既然何鼎没法对原来的权力平衡造成影响,一些本来想抱大腿的人也都没有了心思,自然没人会去在意个太监种地能种出个什么。
你就是种出金子来,关我屁事?能给我不成。
何鼎很快就被边缘化,不过何鼎也是乐的没人来烦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何鼎种着地,知道出了芽,在宫里几十年了的何鼎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次却是出乎的欢呼雀跃起来,几乎都要跳了起来。
锦州城里时不时的传来消息,什么陛下身子有恙,太子监国一月,再到后来太子赈济灾民,陛下设立了镇国府,封了太子做镇国公。
这些个消息,巡抚,中官们每日都在冥思苦想,想着朝廷里的局势如何。
对于何鼎来说,一切都是身外物。
可偏偏是,那些整日揣摩朝廷的人啥都不知道,可何鼎却是得了朱厚照的来信。
信里说的很简单,如今他是监国太子,又是镇国府的当家人,若是缺钱缺人,尽可来信。
不过有一点,万万不可和张玉,杨杲,任良三人走的太近,他何鼎只需要安心种地,就能有一份大好前程。
何鼎看完以后,大为感动,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居然还在挂念着他,更是干劲十足。
至于太子嘱咐了让他少和那三人打交道,本来,人家也没有和自己有多好的关系啊。
这日复一日过去,这地里出了芽,见了绿,一日一日数着日子过去了。
东宫里,朱厚照不知道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每日讲学,总会有些问题提问,一开始的时候,杨廷和还以为太子用心温了书,对儒家要义有了新的见解,可每每一听,都是吹胡子瞪眼。
“杨师傅,你说太阳到底里本宫有多远?为啥他是东升西落,而不是西落东升?
“杨师傅,为啥冬天冷,夏天热?为啥冬天白天短,夏天白天短啊?”
“杨师傅,你说那么多个皇帝都是天子,本宫以后也要做天子,都是上天之子的话,那本宫和父皇,皇祖,难不成都是兄弟?”
朱厚照如同十万个为什么,问题接连不断,连珠炮似的,打的杨廷和几人人仰马翻。
尤其是最后,简直是无君无父了啊。
清流出身的杨廷和,王华哪里见得了这个,起身以后,气冲冲的去陛下那告状了。
倒是费宏留了下来,慢吞吞的坐在一边,不为所动。
这下子,朱厚照倒是好奇了:“费师傅,你咋还坐着,不和杨师傅,王师傅一起去找父皇告状?
费宏摇摇头:“为何告状?太子只是心有疑惑,不怕太子笑话,太子的很多奇思妙想,臣年幼时也曾想过,只是没能像太子一般公之于众罢了。”
大抵就是,这般脑残的想法,自己小时候不懂事,瞎琢磨琢磨就算了,像您这样的,大大咧咧说出来,还真是少见。
朱厚照大拇指一竖:“费师傅,同道中人,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