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大大咧咧说到:“父皇放心,这才是开始,大头还得几日才能有呢。”
弘治皇帝咽了咽口水,有些莫名的兴奋,灾年朝廷不仅不出钱,还能挣钱,这要是在以前,自己定然是以为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弘治皇帝剩的只是期待。
钱啊,內帑的钱越多越好,越多他就越开心啊。
日后这些钱,都是留给自己儿子,算了,他不就不用了,那就留给自己孙子,曾孙用。
接下来几日,各个粮行都有人来卖粮,每次不多,少得十来斤,多的至多也不过百斤,零零散散,看起来倒是也没有多少。
这几日下来,各个粮行的掌柜也都发现不对劲了,几日林林总总下来,足足有千余人卖粮,不知不觉中,粮食吃进了七八千石。
仔细一算,多的花费银子二十万两,就是最少的,也花了三四万两银子。
这下子所有人都有些乱了阵脚,这事,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按理说,如此粮荒,大多数人都应该买粮,怎么现如今,会有人这么多人家卖出粮食,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这才几天,花出去了近百万两银子,就是谢家这般的庞然大物,也是一时间吃不消啊。
谢家花的银子最多,谢步东不敢耽误,只得去请教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猜出事情蹊跷,但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直到张鹤龄的再次到来,给谢步东带来个惊天霹雳:他要卖粮,只是这一次,足足有五万石。
五万石,就是二百十五万两白银啊。
之前的五十万两就是五家凑出来的,这些日子又花去不少,账面上那还有银子啊。
再说了,哪怕是再是如何壕奢的家族,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拿出这么多的银两。
谢步东嘴里发苦,张鹤龄却是一副大爷的模样:“怎么样,谢掌柜,这粮食你要还是不要,你要是不要的话,那我可就去找下家了。正好,我那外甥这几日被粮食急得是焦头烂额,这些粮食要是卖给太子,百十万白银肯定是有的,说不准啊,还能立下大功,这爵位,也能早些恢复。”
谢步东一听要把粮食交给朝廷,大惊失色,这还了得,那之前所做的不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谢步东好生安慰半天,哭丧着脸,“我说国舅爷,不是小的不收,你也体谅体谅小的,五万石啊,小的就是想收也得有这个牙口啊。
这样,您给小的缓缓,明日,明日就给您个信成不?
要是不成,你就是卖给谁都和小的无关,小的绝不挡着您的财路。”
好话说了一箩筐,张鹤龄这才答应缓缓。
送走张鹤龄的谢步东连口气都没来得及松,直奔自己老爹那就去了。
这下子,就是一向稳操胜券,老态龙钟的谢老爷子也变了脸。
顾不上疑惑张鹤龄不知从哪来的五万石的粮食,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五万石的粮食如今成了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刀。
一个失手,要是玩脱了,几代的家业灰飞烟灭,接下来,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