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去拍戏了，你就待在家里哦。”

第二天起来的顾无暇看上去比以往茫然了许多，顾越灵知道这是‘传承’的后遗症，心里酸酸的。

“好，你路上慢点。”

顾无暇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混乱，但她尤记得面前这人是她最爱的女儿，她抱着女儿，突然就感觉有什么遗憾得到了填补，热泪盈眶的看着她：“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的。”

…

赵腾坐牢了。

在顾越灵当上影后那一天。

他因为贪污挪用公款数额巨大，被公司举报、晚节不保。

而他挪用公款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赵越歌，因为不想让赵越歌坐牢，他挪用了一千万给赵越歌还债，而后又在赵越歌的哭闹下，陆陆续续的给了赵越歌几十万。

原本赵腾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如果没有赵越歌这一茬，他从公司安然离开，每个月还能领七八千块钱的退休养老金，足以让他安享晚年，可是为了赵越歌，现在等待他的，便是身败名裂、牢狱之灾。

老了还坐牢，这说出去简直是笑死人。

赵越歌哭了一天一夜后，便决定再去找顾越灵帮忙，但现在的顾越灵比以前更加成熟，她根本见不到顾越灵的面，在网上发起的话题，也很快被删掉，掀不起任何的水花。

赵越歌终于后悔了，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最疼爱她的赵腾坐了牢，没有人再无条件的养着她，她便只能自己出去上班，但由奢入俭难，赵越歌这么多年，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让她早九晚五的去挣三四千块钱的工资，她又怎么会受得了？

于是很快，赵越歌就下海了，去了当地的一家夜总会做起了小姐，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带走，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一天阳光明媚，赵越歌跟往常一样去上班，被妈妈叫去A502的包厢去伺候有钱的客人，她跟其他的小姐妹一起来到A502，搔首弄姿的时候，却看见康成跟陈嘉两个。

他们早已和好如初。

康成家里的事业虽不如从前，但也勉强温饱。

两人也看见了在小姐中浓妆艳抹的赵越歌，眼中浮现了诧异，赵越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当即连手都不知道怎样放了。

…

康成跟陈嘉一块儿出去上厕所，赵越歌不知道抱了什么样的心思，也跟了上去，就听见康成陈嘉在洗手台闲聊。

“我们以前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啊，居然会喜欢赵越歌这样的女人。”

“可能是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吧。”

赵越歌在厕所里听见这两句话，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羞耻感也涌了上来，她终于受不了，等到听到康成陈嘉的脚步声远去后，在厕所里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天，她去看了赵腾，回来的时候将自己泡进了浴缸之中。

恍惚间，她又看见了顾越灵的脸。

她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