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位又来了。”
凌月走进院子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默默地站到了妃白身后。
凌长和凌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谁又来了?”
她们俩这段时间都不在,还不知道隔壁搬来了新邻居的事。
闻言,妃白挑了下眉:“不用管他。”
不管凌长和凌香两人疑惑的眼神,妃白继续问:“母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凌长两人按住自己的好奇心,默默开始汇报事情。
“陛下最近心情越发阴晴不定了,在朝堂上多次大发雷霆,让镇山王加派人手找您……”
提到这件事,凌长等人就胆战心惊。
能把自己母亲气个半死的人,也就只有她家主子了吧?
好好的女帝不当,偏要搞什么“离家出走”,实际上沿着大曜的地图转了一圈,一路走还一路让她们记载每座城池的人口数量和民俗风情等。
也不知道她家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每次在城镇上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很久,好像真的在“逃命”似的——如果她家主子不这么悠闲的话。
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吧,你每到一个地方非要买一座宅子是为什么?
住的时间顶多一个月,少则十天半月的也就走了。
简直浪费……
但她们不是主子,不知道妃白心里在想什么。
听到自家便宜母皇的近况,妃白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不是说了让母皇把贺兰玉当成储君培养了么,怎么还要找我?”
君芙曾经是南鲁的公主,毕竟不是传统以女子为尊的社会养出来的的人,让她换一个继承人,应该不是难事吧?
贺兰玉又和她便宜爹有亲属关系,这侄子不也是可以当自己儿子养的嘛!
妃白把这些话抱怨一般碎碎念了出来,凌长几人听着嘴角忍不住地抽抽。
这番话要是被女帝听到,不知道又要摔碎多少个瓷瓶玉器了。
有人这么当女儿的么?撺掇自己父母找别人当儿子?
若是换成她们,估计也要被气死了。
三个侍卫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语。
妃白却不想再说了。
她懒懒往软榻上一躺,声音倦懒地说:“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杵着了,都下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去凤城。”
“明天?”三人诧异出声。
凌长犹豫了下,问:“主子,为何这次这么早就要走?我们在明月镇才呆了七天。”
以往她们至少停留十天半月的……
软榻上的人呼吸顿了顿,半晌才漫不经心道:“哦,我就是突然发现,这里的气候不太适合我,住的不太舒服,想换个舒坦的地方住。”
凌长:“……”所以刚来这里的时候,是谁大呼惊喜,说难得发现了一个山清水秀人美的镇子,想好好在这里住个把月的?
一旁凌香想问什么,被凌月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她知道主子为什么急着走啊,因为她们的新邻居吧!
凌月也是没想到,当初宫里传来消息,说那位某天早上突然就走了,也没给她们的人留下什么话。
还以为就此销声匿迹,或者重新藏起来准备东山再起呢,哪里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了人……
而且看那样子,还是冲着她们主子来的。
凌月的眼神暗示太过明显,凌长两人默默咽下了要说的话。
见妃白呼吸逐渐平稳,三人安静地退了下去。
等到她们离开,妃白才慢慢睁开了眼。
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叹气。
这都什么事啊……
-
府门外。
白衣少年长身玉立,清冷俊俏的模样,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瞩目。
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安静地站着,目光紧紧盯着禁闭的大门。
在他身后,是一青一黑两个侍从。
安乐候在一旁,面上泛起了苦色:“公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虽然不忍心,但安乐还是残忍地说出了事实:“您都在这儿站一上午了,将军若要见您,早该派人出来了。”
柳成因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摇头拒绝:“安乐,我不会走地,你若是累了,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不用管我。”
是他做错了事,她该生气的。
想到自己查到的消息,原来君褚才是杀害他全家的人……
一想到自己因为误会君王府这么多年,最后甚至帮着杀父仇人,差点害了现任女帝一家,柳成因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幸好,君王府没有出事……
但他的罪已经造成,柳成因知道自己怎么弥补都不一定会得到原谅,但他还是来了。
哪怕妃白让他去死,他也会去的。
想到什么,少年的目光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