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凤宫。

少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边和桌脚处散落着几张米白色的信纸。

信纸上的黑色字迹龙飞凤舞，一笔一划都彰显潇洒张扬，细节处却又不是谨慎缜密，结构精巧。

正如其主人一样，看似散漫不羁，实际上运筹帷幄，对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

黑衣侍卫安静站在他身后。

良久，才听到他轻声问了一句：“主子，您不必如此失意，只要您一句话，那君妃白的项上人头，属下等誓死也会将其带回！”

“或者我们可以先蛰伏下来，养精蓄锐，总有一日必会东山再起的！”

在黑衣侍卫看来，这一次的谋划，棋差一着。

他们没有想到妃白早就对女皇有了防备，连带着他们这些和女皇合作的人都被盯上了。

另外就是低估了妃白手里那支凌卫的能力。

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人，也被她们挖出来了。

即便之前他们提前做了一些准备，提前让当初在兵部尚书府做事时，专门伺候柳氏的那些丫鬟藏了起来。

竟然还是让凌长一路追查到了鹿城。

鹿城在两国交界处，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城池，加上又长年遭受战火侵害，他们的人没有办法完全控制起来。

没想到就这样被凌长查到了蛛丝马迹。

但这些都不重要，柳成因的聪慧是所有属下都知道并且信服的，他们相信在公子的带领下，一定可以让君妃白一家偿命！

闻言，柳成因并没有说话。

东山再起？

他不觉得自己还有那个能力。

之前和废帝君褚合作的时候，他觉得君褚狂妄自傲，她手底下的人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占了权势二字而已。

柳成因曾一度看不起她们。

甚至曾经的君妃白，他也是……

少年的眸光忽然垂了下去。

现在看来，自大狂妄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他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过了许久，才听到少年低低哑哑的一声：“你让安乐他们准备一下，我明日出宫。”

黑衣侍卫大喜：“是！”

他匆匆地退了下去，柳成因面上缓缓浮上一丝自嘲的苦笑。

那么多人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一起走到了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怨自艾呢。

终究，是他无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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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快马加鞭，妃白率领一千骑兵提前半月赶到了边境鹿城。

时隔近一年，她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望着不远处的城门，妃白神色有些恍惚。

“将军，怎么了？”凌香疑惑问道。

妃白回神，摇了摇头：“无事，凌长何在？”

“刚刚得到回信，队长率领一支小队前去探查南鲁军营了，此刻不在帐中。”

妃白点了点头：“传令下去，所有人在城外十里扎营，不得惊动城中百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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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国三年，战神将军君妃白率大军攻破南鲁皇宫，南鲁皇败兵出逃，一月后死于沩水。

君妃白在南鲁登基称帝。

一年后南鲁与曜国合为一国，国号大曜，共建清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