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扬声道:“小安,你去看看凌长送冰块来了没。”
“是,将军!”小安应了声,快速离开了。
妃白在床边坐下,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红肿的脚踝处,边抬头问道:“痛吗?”
她的动作很轻,似乎怕稍一用力就碰疼了人似的。
语气也放得很轻很柔,带着一股轻哄的意味。
少年乖巧地摇了摇头:“妻主,不痛的。”
“小骗子。”妃白抬头嗔了声,“肿成这样还不痛,你当自己是铁打的,没有痛觉?”
她的语气自然而亲密,仿佛两人是相处了许多年的夫妻似的。
少年耳廓微红,不好意思地收了收脚。
“妻主,真的不痛的,就是看着吓人了些。”
妃白赶紧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低声斥了句:“瞎动什么!大夫才刚走,说了你这几日最好不要走路,更不能乱动!”
柳成因悻悻地停住了动作,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尖。
见妃白紧张地盯着他脚踝的伤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不免有些好笑:“妻主,我只是脚崴了,又不是脚断了,您不用这么担心,过几日便好了。”
妃白嗔怪地瞪了少年一眼,道:“又瞎说什么,你的脚好端端的呢,咒它做什么。”
柳成因无奈地笑了。
得,现在他理亏,说什么都不对。
动作轻柔地把柳成因的脚摆好,妃白才低声道:“大夫说你的脚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这几日暂时无法下地走路,你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叫我。”
柳成因失笑了声,没和她争辩,点点头。
“好,成因知道了。”
将军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这才乖嘛。”
少年身子顿时一僵:“妻主,您刚刚用这只手摸了成因的脚,没洗手……”
妃白无语:“你自己的脚也嫌弃?”
柳成因微笑脸:“嫌弃。”
妃白:“……”
妃白无语,她让人备了热水,准备洗手,顺便帮某个腿脚不方便的小郎君沐浴。
但是被拒绝了。
嗯,严词拒绝。
妃白纳闷:“你浑身上下本将军哪处没有看过,还害羞什么,妻夫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
少年脸红红地低着头,一手揪着自己的衣领:“……这不一样!”
做那种事的时候,谁会关注这些!
妻主果然是个流氓!
传言诚不欺我!
妃白:“哪里不一样?”
少年:“哪里都不一样!”
在某人红得快滴血的脸色下,妃白最终无奈妥协了。
“行,那我让小安进来帮你,”没等人开口拒绝,她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威胁意味道:“不许拒绝。”
柳成因:“……是,妻主。”
不顾少年可怜巴巴的眼神,妃白十分无情地退出了内间。
叫了小安进去帮忙,妃白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被冷茶。
嗯,去去火。
目睹一切事情发展的端午,此时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来着?
为什么渣宿主一言不合就成了这个流氓的样子?
为什么渣宿主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渣宿主竟然又结婚了?!
她又祸害了哪个良家妇男!
听刚刚的对话和那男生的语气,一听就是个纯情小可爱的样子,这妥妥地又是被渣宿主给骗了啊!
端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所以它不在的这大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是与世隔绝了吗?!
对于端午在脑海中的恶龟咆哮,妃白果断选择了屏蔽。
然后把小乌龟扔到了某个犄角旮旯里。
失算了,早知道就快结束的时候再把这小东西拎出来的,太早出来还得跟它解释。
失策失策。
看来下次直接任务结束了再捞出来好了。
四脚朝天躺在角落的端午,丝毫不知道某渣宿主刚刚决定了它凄凄惨惨戚戚的未来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