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您不用担心。”
毕竟她的鱼饵和长线都已经放出去了,就等着收杆了呢。
“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儿吧,我不在的这三年,府里情况怎么样?”
其实,她主要是想问女皇陛下送来的那十六个男人怎么样了。
原主之前玩归玩,闹归闹,但因为心里清楚这十六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并没有和那些人发生关系。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渣”也是假的。
妃白暂时按下了自己对系统筛选规则的疑惑。
听她问起那十六个人,君王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之前的君子风范完全不在。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你自己接下的那十六个人,结果你要打仗,一走了之,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你娘我帮你处理!”
君王爷恨恨地戳了戳女孩白皙额头。
“他们没什么大事,就是穆家的玉郎君和赵家的大少爷,因为争抢清和园中的澜园,之前打了一架。”
“两人之后结下了梁子。”
“你走后没多久,赵南被穆玉在冬日里推下了荷花池,因为小厮救人的时候慢了一步,赵郎君落下了病根。”
“这三年几乎都在自己院子里,每天汤药不断,几乎不怎么出门。”
“穆玉也成了这清和园里明面上最春风得意的那个。”
穆玉和赵南,分别是朝堂里两位尚书的儿子。
不过,都不是嫡子。
女皇虽然要用人来牵制君王府,却也不敢真的拿人家的嫡子来霍霍。
所以送进来的都是庶子。
倒也不是不受宠,毕竟不受宠的送进来,估计君王府也不会开心。
所以送进来的,都是一些边缘人物。
既没有特别突出的优点,也没有被完全差别对待,在他们原本的府里,就属于那种可有可无被忽视的存在。
也就是进了这君王府之后,才有了存在感。
尤其是穆玉和赵南两个人。
他们的地位是那十六个人中最高的,相对而言就比其他人傲气了些。
而两个人因为地位相同,很多时候便什么都要争一争。
妃白听完,眼眸半眯了下。
“赵南?”
“对,他现在身子骨不大好了,每日都要喝药,这都三年了也不见好。”
君王爷话语里隐约有些嫌弃。
没办法,她并不喜欢柔柔弱弱的男子。
每次看到妃白后院里那些人,君王爷心里都有点慌。
总觉得那些个男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要被吹跑了似的。
真心嫌弃。
“你这次回来,若是有时间,还是抽空去看看人家,毕竟以前他还没被送进府里的时候,你和他关系也稍微好一些。”
妃白无声地笑笑,并不回答。
关系好?
那不过是因为,赵南是那群男人当中,看起来比较有“男子气概”的那个罢了。
大概是受到君王爷的影响,君妃白从小也不喜欢柔柔弱弱的男孩子。
换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娘们唧唧的。
“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
妃白言语间不动声色地试探,想看看君王爷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让妃白有些惊讶的是,君王爷似乎完全不知道原主的身份。
言语中的意思,甚至都不知道原主并不是自己亲生的。
妃白眼底划过深色。
她若无其事地把君王爷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发现她和君妃白长得确实不太像。
“母亲,我有时候就在想,您和父君到底是怎么努力的,怎地把我生得这么好看?女儿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不是您和父君亲生的呢。”
她嬉皮笑脸地笑着,玩笑般地开口。
君王爷却差点没被气死。
“臭丫头,你这是在调侃你的母亲?!你说谁长得丑呢?”
说自己好看,又说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不是在说他们丑?!
君王爷气得两眼直冒火,伸手就要去揪妃白耳朵。
妃白眼疾手快地站了起来,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出去,遥遥地传来了一声。
“天黑了,时间不早了,我去给父君请安~”
顺便,帮母亲求求情。
见人跑远了,君王爷才卸下脸上的佯怒,神色平静肃然。
在她身后,悄然出现一道黑衣身影。
“主人,小少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君王爷,君芙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窗外逐渐苍凉的夜色,狭长眼眸半眯了下。
“你派人暗中调查一下,那一次炎国军队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之前大军远在西南,臭丫头又是个聪明的,我不好派人过去,怕引起她怀疑。”
“现下她回了京城,有很多事要忙,还要应付女皇,想必精力不够,正是你调查这件事的时候。”
黑衣人恭敬跪下,应是。
君芙眼底划过暗色。
“切记,不要引起丫头的注意,她向来聪慧,这次的事多半她自己也会暗中调查,你到时候不必多管闲事。”
“只需要在一旁盯着些即可。”
“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让她受伤了。”
君芙话语里全是对妃白的担忧和关切。
黑衣人头压得更低了:“是,属下一定誓死保护好小少主!”
-
是夜。
月明星稀,雾影朦胧。
妃白从曦兰苑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苍茫的月色。
总觉得多了几分萧条之意。
“世子,怎地这么快就出来了,王君没有留您多聊一会儿么?”
刚刚补位上来的凌香,小声地凑到了妃白身边。
妃白收回视线看她。
凌香是个有着娃娃脸的女孩子,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看上去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一样。
看上去格外能哄人。
妃白抻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抬着步子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没有,父君早睡了,我想着明天早上再来给他请安也是一样的,就没让人通报了。”
“王君睡了?”凌香语气有些诧异。
王君从来不会这么早睡的……
想到以前府里的一些传言,凌香看了一眼毫无察觉的少女,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