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缜略有些沧桑地坐在车里，频繁看手表上的时间。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看到一个人影从公寓那边出来。

夜里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女孩步调散漫地走在细雪飘扬的冬夜，身形单薄，莫名透着一股寒凉。

林缜赶紧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boss。”

妃白懒洋洋地应了声，一边上车，一边甩了甩手。

女生从林缜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隐约嗅到了一股不是很明显的血腥味，夹杂在若有似无的烟草味中。

被清雪冷冽的气息冲淡。

仿佛错觉。

林缜心沉了一下。

看着妃白坐到车后座，他眸光微顿了下，什么也没说。

到驾驶座去开车。

妃白从上了车后就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小憩。

林缜看向后视镜，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怕打扰了妃白休息。

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林特助，你再这么分心，或许明天早上的头条，就是我们俩的死讯。”

女孩睁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但那双一向含着笑意的桃花眼眸，此时却像车窗外的夜色一样深沉。

趁着前方一个红灯的路口，林缜停下车的空档。

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问了一句：“boss，您能出席两个月后月亮海湾项目的开工剪彩仪式吧？”

林特助的表情非常之严肃。

妃白坐起身，默默对上后视镜里林缜的眼睛。

车里开着一盏不太明亮的小灯。

林缜看不太清女孩的眸色，但他分明察觉到一股尚未完全消弭的肃杀之意。

心中一凛。

在红灯转黄色的那一秒，他听到后面传来悠悠的一句话。

“放心，我什么都没做，我会准时参加剪彩的。。”

言下之意，没人会找她的麻烦。

即便，她今天确实做了什么。

女孩话里的意思格外霸道。

林缜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种怪异的感觉。

以前的boss，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

两个月后。

参加完月亮海湾剪彩仪式，还需要留下来参加酒会。

妃白端着一杯淡黄色的香槟，站在偏僻角落处，无声地看着热闹喧嚣的客厅。

眼眸深深，神色莫测。

姜郁一个半月前成功入职周氏集团，花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成功受到了公司设计总监的青睐。

上周被人带着到D国参加一个展览会去了。

林特助在不远处和几个公司老总应酬着。

反倒是妃白这个当老板的，自己鸟悄儿躲在了角落处，谢绝了旁人的搭讪和奉承。

“齐丰廷，你干什么，你不要太过分！”

突然，从宴会厅后花园传来女子一声刻意压低的惊呼。

因为有意压低了声音，加上宴会厅里还放着舒缓的音乐，所以后花园的动静几乎无人注意到。

除了，妃白。

她向来五识比正常人灵敏一些。

漂亮的桃花眸轻闪了下，逐渐浮上一层朦胧雾气。

她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脚步一转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等林缜终于从众老总的包围中脱身，走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一杯没有动过的香槟。

“奇怪，刚刚还看到人在这里，不过两分钟，这是又到哪里去了？”

林特助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