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以言志。有何三老公。
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
道深有可得,名山历观。遨游八极,枕石嗽流饮泉。
沉吟不决,遂上升天,歌以言志。我居昆仑山。
去去不可追,长恨相牵攀,去去不可追,长恨相牵攀。夜夜安得寐,惆怅以自怜。
正而不谲,辞赋依因。经传所过,西来所传。
歌以言志,去去不可追。
夏四月丙子夜,曹军突然解围而去。到了天明时分,除了断后的骑兵之外,大军兵分两路,一路抵达昌邑自山阳鲁国一带构建防线,一路退往甄城、濮阳,开始渡河北归。城池下搭建的营垒,燃起熊熊烈焰,不多时,曹军驻扎在定陶四周的营垒,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
天亮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远处曹操的纹饰云纹旗盖。路招和许诸望着旗盖方向告别,他们身边围绕着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虎豹骑勇士。
然而在此刻,他们背后的定陶城内,却没有响起意想中的锣鼓声活着将士们的欢呼声,城内的守军似乎并没有因解围而欢欣鼓舞,仍然处在一片死寂之中。
而过了两日后,一个没有刮风的早上,关西骑兵的黑色旗帜出现在了西南边济水的天际。
前来的正是陈冲麾下的新北军,不过只是一些先头部队,大约三百骑左右。为首的乃是北军军候毌丘兴,他看到城下已无大军,只有远处仍有曹军的游骑,不由扫兴道:“可惜,贼子走得这般快!看来没有大战了。”其副官见远方人影寥寥,没有什么大部队,就进言说:“既如此,不如先去割几颗人头,去找龙首讨功吧!”毌丘兴此时二十出头,年轻气盛,微微颔首道:“也好。”于是他们没有进城,而是直接继续向东北骑行。
然而曹军的游骑跑得很快,他们很快就丢失了踪迹,继而在森林中迷路了,只好灰头土脸地往回走。此时天色还没有暗下去,大地坚硬,天地之间似乎只有纷杂的马蹄声在林中回想。毌丘兴走在最前,抬头望着天,并没有看见乌鸦或者其他鸟群惊起,这让他有些奇怪。心想,大概是曹军连日经过,鸟群早就飞走了吧。
正在此时,突然从一处林口奔出几团红棕色的东西,远远看去,像是几只狐狸经过。大家开始并没哟偶再以,但再靠近看时,这种红棕色的东西似乎要比狐狸更大。而且他们数目越来越多,部下二三十只。它们好像被激怒了一般,见了军人战马,非但不避,而是一边嚎叫,一边径直奔了过来。其叫声嘶哑,令人毛骨悚然,战马听了,吓得裹足不前。有人认出来了,高喊道:“不是狐狸,是豺!”
这就是成群攻击猎物,连老虎也害怕的豺吗?关中人很少见到豺,河东山林的林中虎狼狐狸都常见,但也很少遇见豺。不想在以富裕丰和闻名的兖州中,竟然遇到了成群出动的豺。
由于战马害怕成群的豺,畏缩不动。马背上的骑士都急忙从马上下来,摘下背在身后欧的弓,抽出猎箭,对准快速奔过来的红色身影射去。利箭在豺群中穿梭,箭头纷纷射进土里,但他们动得太快,射出的箭很难击中目标。
转眼之间,几只豺已奔到眼前。当头一只张口利齿,对准毌丘兴吓呆的坐骑,一口咬住了马的前腿。马儿负痛颤栗,眼见就站不稳当了。毌丘兴大怒,拔出斫刀,朝那畜生的背上砍去。那畜生甚是机灵,突然松开血淋淋的马腿,就势从马肚子低下钻了过去。
这个时候追随的豺群也跑到了近前,如鬼魅般在惊慌的马群中间乱窜。人群亮出了明晃晃的斫刀,噼里啪啦一顿乱砍,一时人喊马嘶,场面混乱不堪。不多久,一条豺的后退被斫刀剁掉了,那畜生发出恶鬼般的哀嚎,在地上翻腾打滚。一个汉卒从马背上解下长矛,对着他一阵乱捅乱刺,矛尖刺穿了它的肚皮,恶臭的肠肚溢出。他把它跳起来,从这已被撵出去的豺群示威。那些畜生也不跑远,聚拢趴在几座岩石高处,互相舔食同伴脸上和爪牙上的血迹,时而嚎叫几声。人群中的箭射过来了,他们就跳闪躲避,却怎么也不肯跑走。
忽然有人指着地上的事物说:“看,那是什么!”有人往地上看,发现是豺尸肚子里挑出来的东西,靠近一点,才发现是人的指骨!
人们这才想起来,豺也是吃腐尸为生的,这里有如此多的豺,必是为周遭浓烈的尸臭吸引来的。毌丘兴等人不禁脸色苍白,一个念头在众人心中徘徊:城外尚且如此,那被曹军围攻数月的定陶城内,到底该是怎样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