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道元的话,赵影最难以接受,她是山陵卫出身,并且一向以此为荣。
虽然不认识那位看守血龙劵门的筑基期修士,但他肯定是前代的山陵卫,不知斩杀过多少邪祟,卫护了多少黎民百姓,垂暮之年还在忍受孤寂,看守血龙劵门,防止邪修出世祸乱天下。
赵影喝叱道:“你不要胡乱猜疑,世上秘法无数,有什么手段躲过探查并不奇怪。”
“秘法嘛,我不否认有,可是世间万法,只要施展必留踪迹,我从那个人的身上,可没有感应到有什么秘法残留的气息。”
“哼,你就是感应到了也不会如实告诉我们,邪修之言岂能相信。”
“你说我是邪修?”冯道元竟然有些惊讶。
“你不是吗?”
“我万类宗赫赫有名,是修行界的第一大宗,讲究有教无类,万类皆有灵性,皆有得道超脱的可能,虽然宗内弟子妖灵混杂,难免良莠不齐,但是我宗行事光明磊落,有人恨我们,有人怕我们,但从来没有人说我们是邪修。”
赵影语塞,虺民是邪修不假,但冯道元是四百多年前的人物,确实不能武断的说他也是邪修。
看冯道元说得斩钉截铁,似乎不像是虚言。
陈立悄悄传音小花问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小花回答:“可能因为他是灵修,我听不见他的心声。”
冯道元问道:“山陵卫都是怎么说我们的,你们不妨说给我听听,我想知道这帮鹰犬能无耻到何种地步,居然欺瞒世人。”
“山陵卫都是好人,你才是坏人!”有果忍不住说道。
“好人?哈哈哈,朝廷鹰犬,烈皇的爪牙,把我们这些无辜修士困在封印之中,多少天才修士老死或者不得不转为灵修,多少功法传承断绝,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人?”
“你们是邪修——谁让你们当年背叛烈皇,意图谋夺金丹功法?”赵影责问。
“哈哈哈!”冯道元大笑,“真是可笑,明明是烈皇想要独吞功法,突然发动封印将我们困住,怎么成了我们要谋夺?金丹功法是我们上千修士共同参悟出来的,当年烈皇邀约之时就有言在先,金丹功法所有参与的修士皆可共享,否则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座活死人墓?我们又不是山陵卫,不是烈皇豢养的狗,凭什么不计代价替他参悟功法?”
这个说辞连赵影都无法辩驳。
是啊,如果烈皇没有做过这样的承诺,全天下的修士怎么可能聚集在一起,齐心协力的推演突破金丹的功法?
陈立忽然有了个疑问,“你们推演出了突破金丹的功法,被封印以后就没有自己修炼一下?”
“我们每个人只是负责推演一部分,将参悟所得交给三大筑基后期的修士,由他们汇总后推演完整的功法。我们万类宗的宗主也是其中之一,当年事变之前,他和我们说功法已经快要完成了,只差最后几个小关节,大家都非常高兴,烈皇派山陵卫送来许多灵酒佳肴,说是提前庆祝功法推演成功,大家聚会畅饮了一番,结果当天晚上烈皇就趁机发难。不过我们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宗宗主早就给烈皇悄悄下了印记,封印发动之时,我们十八长老联手,将宗主直接传送到烈皇身旁,想必他们两个大战一场,同归于尽了吧,要是宗主胜了早就把我们救走了,要是烈皇胜了,哼哼,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在封印中苟延残喘,会把我们全都灭掉。只有他们两个同时陨落才会像现在这样。”
陈立等人无语,烈皇确实在当年事变之中陨落了,也因此以前他们才相信是修士们发动了叛乱,烈皇是受害者嘛。
可是听冯道元这么说,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立叹息一声,“四百多年前的事了,前朝都灭亡了,是是非非的——”
“你说什么?前朝?现在不是大唐啦?”冯道元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