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修重浔,特来为杨夫人看诊。”修重浔低了低身子,很是谦逊地向杨琼介绍自己的来历。
“看诊?”杨琼觉得奇怪,走到敖茯身旁去,“嫂嫂,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敖茯眸子里的光淡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有……这个小兄弟帮我调养着,不是什么大问题。”
兄长不在,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戴着怪模怪样的面具,多少让人不太放心。杨琼再次把目光投向修重浔,审视一番,复又低声问敖茯:“嫂嫂,这个小兄弟你认识的么?”
敖茯张了张嘴,抬手倒了杯茶水,说:“认识不久,不过我很相信他。”
没给杨琼质疑的机会,修重浔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包药来,匆匆交待道:“这是配好的药方,请夫人记得按时服用,晚辈先行告退。”
虽然杨琼心存疑惑,但她拆开那包药看过,配的都是些滋阴补阳,益气补血的寻常药材,只是味道微微发腥,估摸着是未存放得宜,敖茯应该也没什么大病。而眼下最要紧的,是缓和二哥和敖茯的夫妻关系,这也是她回来的原因。杨暕打猎时追捕一只山猫,追到了华山山头。杨暕便登了她的府第,向她诉起心中的苦闷。杨琼觉得她作为妹妹,有必要为自己的哥哥嫂嫂从中劝和。
世上所谓凄美的爱情,都是因为它短暂。
男女之事,结局好了便是千古佳话,结局不好便不足为外人道。一旦从幻想踏入烟火,就免不了鸡零狗碎。现实那么残酷,残酷得只剩一地鸡毛。
当晚,杨琼任务完成回了华山,杨暕听杨琼的劝解,捧了一束花到敖茯面前,是她最爱的丁香。她本来还没怎么消气,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深怕说错话又惹她不高兴似的,气也就消了大半。
他第一次这么看她。
真是可笑,不论他让她失望多少次,她都做不到不去爱他。
杨暕顺理成章地钻进了敖茯的被窝,打算有一个不眠之夜,敖茯却一直将母后被关押的事记挂心头。
敖茯正想把龙后被龙王关押的事告诉杨暕,却被天空一声巨响打断,惊得杨暕敖茯二人出门观看,只见一个火球正掉往下界。
杨暕怕是天庭又有何动作,未曾迟疑,即刻召了哮天犬朝火球方向而去。
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她看着杨暕离开,又独自等着杨暕回家,她总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地和杨暕说上一句话。
又隔两日,修重浔带来新的药方。不得不说,修重浔的药方果然有效,自服他的药以来,蛊毒虽也发作,但竟不像之前那样疼晕过去,可见他在医学方面颇有天赋。
敖茯问他西海龙宫的消息,修重浔说龙后已被折磨得不成龙形,如果她再耽搁,恐龙后性命不保。听得此消息,敖茯急得来回踱步,不想卷帘天将带着玉帝圣旨从天而至。
听卷帘宣召杨暕缉拿新出世的魔头,才知道原来当日的火球,本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被一个自称齐天大圣的孙猴子大闹一场,不慎跌落。
她正不知如何表态,多日不见的杨暕推门而入,铁骨铮铮地说道:“要杨暕替天庭卖命?休想。”
她想,若是答应降了这个妖怪,玉帝必定无有不应,龙后便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伏在杨暕身边,小声说道:“二爷……要不……你先接下这…”
还没等她说完,杨暕立刻喝止:“杨暕绝不会给天庭卖命!”又转头对哮天犬吩咐:“哮天犬,备酒布棋!我要和兄弟们把酒对弈。”
接下来的事再细讲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大致过程就是天庭为降服孙悟空多次请杨暕出山,敖茯让他去他不理。杨暕骂了她,说她多事,没完没了。敖茯一气之下扇了杨暕一掌,哮天犬见状也回了一巴掌敖茯。
这对敖茯来说是莫大的屈辱。她是公主,公主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家里的一条狗打耳光,她没有受过这种对待,于是愤而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