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那人似乎也很吃力,喘着粗气,却叫着敖茯不要再到这里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杨暕了。杨暕关切问她怎么跑出去了,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她一把抱住杨暕哭起来,说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但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敖茯立马又想起哮天犬所说的那个杨暕的秘密,顿时推开杨暕,距他十丈之外。
杨暕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对自己如此疏远。
敖茯对这个原因难以启齿,只说自己知道他有苦衷。还让他赶快去帮助弱水,弱水现在很痛苦,否则就算弱水自愿回天,也无法回去。
杨暕面露尴尬:“可是我以为弱水害死了你,还跑去找弱水算账来着……她大概现在正记着我的仇呢。”
敖茯有些意外,但这说明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明明自己都无法和他相守,他还记着为自己报仇,真是难为他。
杨暕对她的说法很不解,什么叫无法和她相守?他又有什么好为难的?
她这才说哮天犬已经把他的秘密告诉她了。他既然对海族的味道过敏,便该早些表现出来,她离他远些便是了,大可不必装得这么辛苦。还宽慰他不要太为自己上心,其实他对自己能做到这个份上,她已经很满足了。
杨暕垂眸,思忖了片刻,方知这是哮天犬搞的鬼。
风铃轻晃摇曳,更阑叹了口气,暗暗想着,大约是从这件事开始,阿娘便清楚哮天犬心中的女主人不是她,所以编出这样一个幌子来赶她走。要知道天庭对她是欲先杀之而后快,哮天犬却全然不顾,任由她离开。倘若杨暕没有及时赶到将她带回,她很可能被天庭的耳目抓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还没进门,与哮天犬就有了第一道槛。这道槛貌似披了层误会的外衣,还比较好过。更阑却难以想象,她将来进了门,在这个家里还会产生怎样的摩擦。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杨暕了解了弱水无法回天的原因,去除了她身上朝歌王朝倾倒于她体内的沉重杂物。接下来杨暕把一切都筹备得很好,阿娘开始满心欢喜地设想杨暕送弱水上天之后两人未来的种种。
许久不见的玄戈现身屋顶,揭下一块瓦片,在杨家风铃上方敲了敲。
更阑这便知道,是玄帝来了。一缕灵气自风铃飘出,化成一个人形,落坐到玄帝旁边的位置。她问:“怎么样?杨不念可醒了?”
玄帝笑了笑,答非所问:“更阑,这几天未见,你想不想我?”
更阑觉得他废话真多,催他快说。
“醒了,不过还很虚弱,时常昏睡过去。我去了一趟灵千山,将地灵坠物归原主了。”
更阑终于可以放下一口气。玄戈张了张嘴,本想告诉更阑杨不念醒了之后的状况,但话到嘴边说的却是:你知道么,灵千山要易主了。”
更阑读过神史书,当然知道巫族现任君主是在这一年疾终,同年巫族二皇子修齐继位。更知道修齐继位后不久,他那英年早逝的大哥的儿子竟然奇迹般苏醒。等到这小孩长到百岁左右时,修齐不知是何原因身患重病,主动让出了巫主之位,退居辅政王。不料辅政王那侄子难当大任,不过千年时间,巫族便迎来了内乱。巫族高氏凭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乾坤幡,联手西海一举将修氏赶下了王座,没留下修氏一个活口。
所以,地灵坠这本该由每一代巫主保管的圣物,才能让修齐带在身上,玄帝才能偷了去。
玄帝反驳,他只是借来用用,谈不上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