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但既然说了要恢复4000字更新,还是咬牙熬夜码出来了。
】就在荣国府上下惶恐不安的时候,焦顺却是再次被皇后请到了宫中。
起因是这日午后,内阁呈上了一道奏折,内容主要是抨击工学新政不合祖宗之法,以及京西铁路劳民伤财的。
似这样的折子,每日里也不知道要送进宫多少封,比这骂的更狠的大有人在,连不怎么参与政事的皇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一封奏折却给还是引起了宫中极大的重视,而上折子不是别个,正是忠顺王徐龑。
前者他在治丧期间拉拢朝臣,就已经引起了皇后【贤德妃】的警惕,如今又破天荒上了这样一道奏折,怎么看都像是别有所图。
本来皇后是想找贤德妃商量对策的,但却遭到了吴贵妃的极力反对。有关于贾元春的种种风言风语,如今也已经传到了宫里,对于什么‘吕武之祸’,吴贵妃倒不是很在意,她也压根不相信贾元春能把持朝政。
但‘妨主’之说却让吴贵妃十分忌讳,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当家做主的就是她的儿子了。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她虽然还没有明着表态要让贤德妃陪葬帝陵,却也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贾元春了。
所以在皇后准备找贾元春议事的时候,她果断提出反对,并顺势推举了焦顺。
要说时下吴贵妃与皇后最信得过的人,无疑就是焦某人了,一来是因为早有把柄在手,无形中对他增添了许多了解;二来也是因为焦顺的未来前程,基本是捆死在太子身上的。
所以皇后虽然有些担心,频繁召见焦顺会惹来非议,但最终还是将他召入了宫中。
这次召见的地方依旧是在乾清宫,不过却改在了偏殿小厅内。等焦顺见礼之后,皇后就隔着帘子命人将那封奏折交给他传看。
还不等焦顺把内容完全看完,一向急躁的吴贵妃先抢着问:“焦大人,你觉得忠顺王这到底是想做什么?”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做摄政王!先前拉拢朝臣时,焦顺还不敢太过确定忠顺王的意图,但这封奏折却是就将忠顺王的野心暴露无遗。
不过他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猜想,反而恭声道:“此是外朝事,还请将太子请来,臣方可进言。”别人越是小觑太子年幼,他就越是表现出对太子的尊重。
再说他如今是东宫少詹事,向太子进言名正言顺。而这话虽有提醒‘后宫不得干政’的意味,但吴贵妃却半点不觉得被冒犯。
“是极、是极!”都不等皇后开口,她便急切道:“是该请太子来才是!”皇后自然不也会阻拦,于是又命人去请太子过来。
趁此机会,皇后和吴贵妃又说起了近来查桉所得,容妃虽咬死了自己冤枉,但经过明察暗访,发现延禧宫中曾连续死过几只猫狗。
当时无人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猫狗皆都是毫无征兆的暴毙。这一来,容妃几乎就被锁定成了嫌疑人。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容妃前阵子因为被吴贵妃打压的缘故,压根没可能绕开重重封锁弄来毒药,所以最开始怀疑她的时候,都猜测她大概是前阵子省亲时弄来的毒药。
可那几只猫狗突然暴毙的时间,却正是在她被打压排斥的时候。那么这毒药又是怎么到她手上的呢?
吴贵妃为了搞清楚这一点,最近很是在容妃身上施展了些手段,可容妃也明白自己一旦招认,非但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自己的家族。
随意任凭吴贵妃如何折磨羞辱,依旧不肯认罪。
“本宫原想着处置了那贱婢,可当时贤德妃认为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建议继续追查那毒药的来历,所以……”正说到这里,太子便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先恭恭敬敬的见过了皇后和吴贵妃,然后又满脸欣喜向焦顺微微施礼,问:“见过焦先生,焦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再给我讲课啊?”虽然早熟,但他现今也不过才七岁。
焦顺与太子闲话几句,这才将那封奏折交由太子过目。太子小大人似的接过去勉力看完,虽然有些生僻字不太认识,但大致意思还是看懂了,不由得挠头道:“孤早知道朝中不少人反对新政,却没想到叔祖也是这般。”
“殿下。”焦顺肃然拱手道:“恐怕王爷就是因为反对新政的势力足够大,所以才会递上这封奏折的。”太子显然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吴贵妃也是一脸懵懂,只皇后似有所悟的样子。
太子等了一会儿,见皇后和吴贵妃没有开口,便拱手道:“还请先生赐教。”
“臣斗胆妄言。”焦顺回了一礼,继续解释:“太上辞世,如今朝中年长的近支宗亲只忠顺王一人,而殿下尚在冲龄……”
“你是说……”皇后听到这里,脱口道:“忠顺王有意染指摄政之位?!”吴贵妃一听这话顿时也是面色大变,旋即忍不住愤愤道:“简直是痴心妄想,他做王爷都做的稀里湖涂人憎狗厌,怎么还有脸图谋摄政王的位置?!”
“正因如此,所以才会有这封奏折。”焦顺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方才听贵妃娘娘说起那毒药的来历,臣忽然想起一事,当时太后命忠顺王监审时,臣发觉他面色有异,似乎内有别情。”当下,就将忠顺王当时的细微表情变化,以及自己当时有意要诱出嫌犯的心思说了。
“你是在怀疑忠顺王勾结容妃下毒?!”又是沉不住气的吴贵妃脱口反问。
“臣没有证据,不敢妄断。”这话看似是否定,实则是确认了吴贵妃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