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除了女人的脂粉体香,还杂了些男人的汗味儿?
转念一想,约莫应该是贾珍身上的,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蓉哥儿。”
这时贾蔷皱眉上前道:“你先前和二婶婶笑闹几句也还罢了,却怎么连她也……”
“怎得?”
贾蓉打断了贾蔷的话,上前将他揽入怀中,嘿笑道:“你莫不是吃醋了?且把心放宽些,等将来我得了手,自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贾蔷将胳膊肘往他胸膛上一撑,恼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走走走,去我哪儿咱们秉烛夜谈!”
贾蓉半拖半抱,贾蔷半推半就,两人竟就连体婴也似的去了。
且不提他二人如何‘谈’法。
尤氏将贾珍送至里间安置好,就避瘟神似的去了西屋,坐在床头发起呆来。
今儿连被两人捏了小手,感受竟是天壤之别。
被贾蓉扯着时只觉作呕,当着贾珍的面与焦顺兜搭时,却似是被揉搓了心窍,竟就……
“呸~”
她红涨着脸轻啐了一口,却是又忍不住想起了那腌臜,一时浑身上下燥热的难受,便准备命人抬了浴桶来洗漱。
谁知唤了两声,竟不见大丫鬟银蝶回应。
尤氏皱眉起身寻至外间,却见银蝶正热锅蚂蚁似的在贾珍门外徘徊,一忽儿跺脚咬牙,一忽儿愁眉苦脸,倒似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尤氏初时起了误会,遂上前呵斥道:“你这小蹄子做什么妖,难不成也惦记着要往老爷床上爬??”
谁知银蝶竟被吓的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的筛糠一般,连头也不敢抬。
尤氏心下登时起了疑心,压着嗓子喝道:“你跟我进来!”
等银蝶期期艾艾起身,畏畏缩缩跟到里间。
尤氏立刻拧了她的耳朵,厉声道:“小蹄子,你竟是瞧见了不成?!”
银蝶一听这话,又软绵绵的往地上瘫软。
果然是被她瞧见了!
尤氏如遭雷击,险些也同银蝶一起瘫软在地。
好在银蝶软的够快,倒让她找回了三分主动,于是强打着精神恐吓道:“你道瑞珠是怎么死的?这事儿若真发了,你这小蹄子怕是第一个就得被大爷灭口!你倒好,竟还主动往枪口上撞!”
银蝶连连以头抢地,哭喊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你小声些!”
尤氏在她头上一拍,呵斥道:“还不快起来说话,非让人瞧了去不成?!”
银蝶惶恐不安的起身,垂着头啜泣不止。
尤氏却也是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好半晌才一咬牙道:“非是我信不过你,可毕竟干系重大,这空口白牙的如何做得了准?”
说着,上前一把扯了银蝶腰间的荷包,又命她取了笔墨纸砚。
“喏!”
等预备齐了,尤氏硬把那毛笔塞到她手上,催促道:“你写一封露骨的给那人,明儿早上装荷包里亲自送过去!”
“这、这……”
“这什么这!”
尤氏疾言厉色道:“我这是给你挣命呢!若不如此,老爷容不得你,我更容不得你!”
又劝道:“那焦大爷手上实攥着咱们府上要命的把柄,若讨了他的欢心,便老爷也不敢轻易害了你!”
这连哄带吓的,银蝶吃不住劲儿,便只得依了尤氏。
可她一个姑娘家的,却哪里写的出什么露骨言辞?
最后还是尤氏口述了让她抄录,这才围绕那腌臜物件,编撰了一篇污人耳目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