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下苦心孤诣易道多年,对天地之道、日月之运、阴阳吉凶之本颇有研究,可否让在下近观九鼎。”司马季主从人群中挤出来,恭声说道。
“这人谁啊!口气这么大。甪里先生都不敢托大,此人怎么敢大放厥词啊!”
“不知道!但看其衣着打扮,似乎有几分本事!”
“此人八成是故弄玄虚, 喧哗取宠吧!”
高帝庙前围观的百姓对着司马季主指指点点,多数人都对司马季主嗤之以鼻,认为司马季主是一个江湖术士,只有少数人默不作声。
司马季主不追求世俗名利,常年隐于楚地,加之未有出仕经历,故而长安多数百姓对于其之才识并不了解。
商山四皓之前也是秦朝的博士官,加上刘邦与刘盈的召见才名扬天下, 成为人尽皆知的大家。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站在雍州鼎旁的周术转过身, 对着司马季主拱手一礼道。
“在下楚人司马季主。”司马季主连忙回礼道。
“易有太极,太极生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
“易道乃万道之源,圣人伏羲,文王通晓天地规律,盖因钻研易道有成。阁下既然钻研易经多年,想必对于雍州鼎铭文纹饰必有所见解。”周术缓缓说道。
“先生谬赞!”司马季主谦虚道,对于商山四皓这类隐居山林,放弃高位的贤者他还是比较敬佩的。
“哈哈!甪里先生是当世大才,学识渊博。既然甪里先生对于司马先生如此赞许,司马先生必有惊世才学,还请司马先生上前观之。”刘襄笑着说道, 示意司马季主上前。
“谢陛下!”司马季主恭敬一礼道,走到雍州鼎前观赏了起来。
司马季主在观察雍州鼎铭文纹饰的同时,右手还拿着龟甲,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司马季主神神秘秘的举动顿时吸引起围观百姓的兴趣,想要看看司马季主能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来。
良久,司马季主收起龟甲,微微整理衣冠,对着刘襄恭敬一礼。
“先生有何收益?”刘襄开口问道。
公卿大臣,诸子百家,普通庶民都翘首以待,想要看看这位“楚狂徒”有什么高见。
“回禀陛下,臣闻昔日武王兴义师伐商纣,得其九鼎。有赤鸟衔珪,降周之岐社,曰:‘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国。’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
“陛下获雍州鼎,亦有紫气显现,麒麟出没乃天命也!我大汉由高皇帝开之, 迄今已二十载,国运昌盛,九鼎方显现。然臣方才用易道进行卜筮,获知此雍州鼎并非禹皇九鼎之雍州鼎。”司马季主缓缓说道。
司马季主此言一出,围观群众群情哗然,司马季主竟然说这雍州鼎不是正宗的雍州鼎,这不是当众挑衅天子吗?打天子的脸啊!
刘襄面不改色,可内心慌得很,毕竟司马季主的脾气很古怪,这雍州鼎时伪造的。他不明白司马季主为何不按套路出牌,一时间搞不清司马季主的意图。
“司马先生何出此言?朕不解?”刘襄假作镇定缓缓问道,若是这司马季主果真要硬杠自己的话,那他只能坐实司马季主“狂徒”身份。
“回禀陛下,此鼎乃太极飞云洞劫之鼎,苍壶祀天贮醇酒之鼎,山岳五神之鼎,精明洞渊之鼎,天地阴阳之鼎,混沌之鼎,浮光洞天之鼎,灵光晃耀炼神之鼎,苍龟火蛇虫鱼金轮之鼎。”
“此鼎具有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鼎之地貌特征,纹饰暗含阴阳之数。九鼎已然合为一鼎,便是眼前之鼎。”司马季主缓缓说道。
刘襄闻言暗松一口气,司马季主原来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真是吓坏他了。今天诸子百家、公卿大臣俱在高帝庙前,若是司马季主提出异议,这可是会影响到他声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