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謾 暴怒的刘襄吓得宣室殿群臣噤声,不敢言语。相关官员连忙跑去去宣朝鲜使臣入宣室殿,一刻都不敢停留。
不多时,一名身穿兽皮的中年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官员眼中不善之色,自以为是的觉得汉朝皇帝不敢小视他们朝鲜,没有宣其他几国使臣,唯独宣了他们朝鲜使臣觐见。
看见端坐在皇座上的刘襄之后,朝鲜使臣恭敬的行礼,不过行的不是汉朝礼节而是朝鲜礼节。
紧接着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刘襄听不懂的语言,示意旁边的汉朝翻译给皇帝翻译。
从朝鲜使臣进入大殿以后,刘襄的脸色一直是阴沉的,眉头紧皱,朝鲜使臣旁边的翻译早就被吓得满头大汗,心中暗骂这朝鲜使臣怎么这般愚钝。
“回禀陛下,朝鲜使臣卫旭代表朝鲜王敬问陛下安康…”旁边的汉朝官员硬着头皮说道。
“够了!不要讲了!”刘襄不耐烦的打断了翻译的话。
“是!”翻译连忙说道。
“右丞相,你来给在座公卿讲一讲这朝鲜王卫满。”刘襄沉声道。
“是。”张苍起身恭敬道,虽然不解刘襄的用意,还是老老实实讲了起来。
“朝鲜王卫满本为前燕王卢绾部属,协助卢绾勾结匈奴,卢绾之举被高皇帝察觉后,匆忙逃亡匈奴避难。卫满亦恐遭高皇帝责罚,乃率领千余部众前往朝鲜,得朝鲜王箕准收留。”
“卫满野心勃勃,不甘居人之下,暗中积蓄力量,发动政变灭亡了朝鲜王族箕氏,成为了朝鲜新王。高皇帝忙于平定英布叛乱,故而我朝未能干预朝鲜之事。”
“待孝惠皇帝继位,卫满主动请求作为我朝藩属外臣,为我朝保卫塞外,不使我朝边境受到侵犯。希望孝惠皇帝可以赐予朝鲜印绶与王仗。”
“孝惠皇帝仁厚,为了燕地安宁,欣然同意了卫满请求,诏令卫满,若塞外各族首领朝见汉朝天子,以及各国与汉朝通商,不许从中阻扰。”张苍缓缓说道。
“朝鲜王卫满为汉臣,朝鲜为汉藩,朝鲜百姓为汉民;朝鲜使臣觐见朕,自然当用大汉之语讲话,穿戴大汉礼服,行大汉之礼。”
汝却穿蛮夷之服,讲蛮夷之语,行蛮夷之行。汝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莫非朝鲜不愿为我汉家藩属,想要自成一家,还是想要归顺匈奴?”刘襄沉声问道。
听到刘襄的话,朝鲜使臣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汉朝皇帝单独召见自己,分明是要问罪于朝鲜啊!
“陛下,昔南越王佗朝觐陛下,尚不敢不敬,对陛下尊崇至极。这卫旭不过是朝鲜一小吏,竟敢如此不敬,还请陛下治其大不敬之罪!”廷尉吴公朗声道。
“回禀陛下,昔孝惠皇帝怜悯天下苍生,故而容忍卫满一族之罪行,希望卫满一族可以改过自新,镇守我大汉边境。”
“可这卫氏一族反倒得寸进尺,竟然藐视我大汉天威,对天子不敬,臣恳请陛下撤朝鲜藩国,夺卫满朝鲜王之尊位。”御史大夫申屠嘉沉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