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大事不好,少主他、他被郡里新来的门下掾抓了,现已押在大堂外,说是要交于您亲自审理。”老仆赶紧禀道。
“什么?”崔向大吃一惊,陡然站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焕儿怎么会落到周兴的手中?”
老仆急道:“多的小人也不知,看到他们将少主押了进来,就赶紧过来禀报,主君还是快出去看看吧。”
“好,头前带路。”
崔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周兴身为杨清的门下掾,自是与杨清形影不离,怎会与焕儿起了争端,难道杨清也有介入?
他越想越急,穿过二门时差点摔了个跟斗,幸得老仆眼疾手快,及时将其扶住,要不然他非受伤不可。
“哈哈,门下掾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该提前告诉崔某一声,崔某也好出来迎接啊。”到了大堂,崔向稳了稳心神,一边拱手行礼一边大笑说道。
周兴不愿和他说些客套话,抱拳还了一礼后,开门见山道:“崔明廷,令郎涉及一件官司,正好被府君撞见,因此命我将涉案双方带过来交给你审理。”
“哦,竟有此事?这逆子惯会惹祸,不知又做下何等错事竟让府君过问?”崔向假意怒道。
周兴道:“令郎他们就在堂外,具体事由明廷唤进来一问便知。”
“对、对,还是门下掾提醒的是。”
周兴又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说道:“府君说了,他相信此案崔明廷定会秉公审理的。”
崔向闻言愣了一下,但立刻就义正辞严地说道:“请府君和门下掾放心,崔某绝不徇私。”说完,缓步向大堂主位走去,周兴不知道的是在崔向转身之后,他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周兴回到郡守府时天色已经入夜,书房内杨清放下手中的春秋,听他禀报下午的结果。
崔向审案倒也真的毫未徇私,三两下就从其子崔焕口中问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崔焕果真是见色起意,远远望见那清秀妇人后心生一计,下了马车自己走在前面,路过妇人之时假意被她撞到,然后就以要赔罪为由上前调戏。
那青年丈夫见情况不对,这才赶紧拉着妇人逃跑,这才有了之后被恶仆追上等事。
“嗯,与某料想的一样。”杨清点了点头,又道:“那崔向是如何判决的呢?”
“崔向命人打了崔焕二十下,又亲自向那对年轻人赔了礼道了歉。”
杨清道:“也算处置公允。”
“府君,崔向还说他治家不严,让逆子惊扰了百姓,败坏了官府的声威,明日会过来向您请罪。”
杨清道:“好啊,我正等着他呢。”
“德茂,你说如此判决崔向是真心的吗?”
周兴沉吟了片刻,回道:“府君,无论他是不是真心,他的处置倒是让人挑不错来,但是以卑职愚见此人治家确实不严,其子恶迹斑斑,干出来的恶事并非今日一件,之前无一人敢言,怕是离不开他的包庇,如此一来崔向的品性就很让人怀疑了。”
杨清思忖了半晌,道:“此言有理。这样,你安排岳昭让他暗中打探一下崔向这些年有无劣迹。”
“诺。”周兴抱拳应道。
“好了,天已不早,今天你也忙坏了,回去休息吧。”
“是,卑职告退。”
忽然杨清想起一事,唤住了他:“对了,那对年轻夫妇安置好了吗?”
周兴停住了脚步,回过身道:“府君放心,卑职已安排妥当,明日会让人送他们回家。”
“那就好,回去休息吧。”杨清放心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