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尽力挤出个笑容,说道:“嘿嘿,在愚兄的追赶下,杨清那厮已成瓮中之鳖,只等贤弟与愚兄将其擒杀了。”
鄂焕闻言不置可否,心中冷笑不已,李求承话里话外之意,皆是说他带领骑兵抢先追击非是抢功,实乃战事所需,如今将汉人围困在山上,更是他的功劳。
此言虽是混账,但也有些道理,鄂焕脾气暴躁,然而此刻也不好过多发作。
他眼珠一转,道:“老兄所言极是,此番你已出大力,剩下之事就交给某家处理吧。”
鄂焕虽然为人脾气火爆、行事鲁莽,但是其人自有一番小心思,这也是李求承忌惮他的地方。
此刻见鄂焕抢功,李求承自是不愿意,但他乃狡诈之人,不会直白地出言反对,只听他笑道:“老弟说得对,愚兄手下儿郎却显疲惫,攻山之事就交于贤弟主持了。”
鄂焕见他如此好说话,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既然李求承难得让出主导权,他自然不会放过,当即下令让麾下夷兵抓紧时间进食休整,半个时辰后即行攻山。
李求承见状不再多言,拱了拱手,驱马来到自家部族驻扎的西面和北面。
此次他定下计谋,诱使汉人太守领兵出击,然后故技重施,让早已进军至周围的援兵一举合围,誓要立下再斩太守的大功。
尤其这任太守乃是诸葛亮的心腹之人,一旦将其擒杀,定能让汉人胆寒,如此殊功他当然不会平白让与他人。
他心中早已谋划完毕,手下部众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人,但自己掌握着唯一的骑兵,一旦汉人坚守不住,杨清定要突围,如此他就可凭借马力取得头功。
鄂焕还不知自己又上了李求承的大当,此刻他是志得意满,作为高定麾下的头号大将的他,也想立下斩杀汉人太守的大功,而不让李求承专美于前。
望着山上数百汉人士卒,他知道今日就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见麾下儿郎气力恢复,当即命人吹响战鼓,传令攻山。
既然李求承愿意负责从西面和北面进攻,他正好乐得动用两千大军从南面和东面进攻。
一时间,山上山下鼓声齐振、杀声漫天。
两军交战,都是弓弩手先行对射,一方是为了掩护大军进攻,一方是利用地势远程杀伤敌人。
南面夷兵最多,攻势也最为凶猛,幸好杨清早早让柳隐负责防守山南,依仗地利以一屯长枪兵和一屯弓弩手居高临下地杀伤敌军。
在东面和北面,杨清也各自布置有一屯长枪兵和一屯弓弩手,分别由吕顺和吴缺统领。而山的西面最为险峻,敌军难以大举进攻,杨清就命冯冲率领本部百名士卒防守。
冯冲所部虽是骑兵,但当步卒使也是一支精锐,有一百人防守西侧足矣。剩余百名骑兵充作预备队,由杨清亲自指挥。
箭如雨下,巨石如雷,汉军虽大多是新卒,但他们训练有成,经过初期的紧张和慌乱后,此时虽说不上淡定自若,但平稳迎敌还是能做到的。
他们又得占地利,交战到现在,多是他们杀伤敌军,而夷兵当下还未摸到近前,只凭弓弩和飞斧、飞刀之类的远程武器,由下而上仰攻却是杀伤寥寥。
鄂焕挥着长刀不住地推动夷兵上前,可是交战到现在,己方少有人能攻上山近到汉人身前的。
敌军居高临下,己方仰攻不力,很快就显露出疲态。鄂焕见初战不利,叹了口气,挥动令旗,鸣金收兵。
山上汉军见夷兵退去,皆是长松了口气,不知谁突然发了声喊,一时间山上欢声雷动,皆喊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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