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起。
等到贾璟带人来到宁国府的贾家宗祠,里边已经是坐满了人。
两座国公府、以及京中贾家诸多支脉的话事人。
都是一脸严肃的坐在宗祠中。
见到贾璟过来,除了贾政贾珍贾琏三人,以及支脉里几个辈分最长的老人,余者纷纷起身施礼。
一些小辈们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贾璟,眼里都是艳羡和期待。
在一阵的行礼和问好声中,贾璟终于来到宗祠的大堂上,坐在上首族长大椅上的贾珍赶忙招手,叫贾璟过去。
贾璟径直来到贾珍旁边的大椅上坐定。
随后侧首问到一边的贾珍,“今儿这是怎么个情况?看这规模,神京里贾家各支脉的话事人是都到了?”
贾珍点点头,“七十五家支脉,除了七家男丁年纪还小的,六十八人都在这里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事?”
“是有些事情,还是跟荣国府长房那边有关的。”
说着,贾珍便朝着旁边一努嘴。
贾璟顺着方向看过去,正见到贾琏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眼中有无数怒火酝酿。
“又关着琏二哥那里什么事情了?”
贾璟颇为不解。
不等贾珍解释,下方便有一个须发皆白、年愈花甲的老人站了出来,此人左臂上系一块白布,面色悲戚。
正是在族学中任教的贾代儒。
贾代儒出列后,先是朝着贾家历代的祖宗灵位那里恭敬一礼,然后又朝着贾珍深深作揖。
“当着我贾家列祖列宗的面,还请族长秉公执法,为我孙贾瑞做主……!!”
“做主??”
贾珍看着面前的贾代儒,面色不变,“那贾瑞之死,根在其心不正,竟敢对兄嫂起了淫心,合该招致祸端。”
贾珍虽然同情他贾代儒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此又一脉香火断绝,但这贾瑞的死,还真就是不值得可怜,完全就是贾瑞他咎由自取。
顿了一顿。
贾珍继续道:“要说贾瑞兄弟的死,起因是当日贪杯吃多了酒水,使得他的口角越发的没了遮拦,又兼着心里生出了不该有的歹意,这才致使他最后内伤不治而亡,实在是不能怪谁!”
索性这贾瑞已经死了,念在都是贾家子弟,贾珍自然不想将事情闹大。
于是心里就有了几分息事宁人的想法。
只要贾琏那边不追究就好……
可贾珍的想法虽好,但在贾代儒那里就直接被打断了。
他今儿可不是来息事宁人的!
宗祠里。
贾代儒正大声喊道:“可就算是贾瑞有错在先,大家总归都是一家人,直言说几声、骂两句也就是了,谁料那恶妇居然直接就叫护院下了重手,她这分明就是奔着要贾瑞的命去的!!”
贾代儒的面目通红。
“今儿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还请族长将此事秉公处理,免得叫我等支脉子弟寒心!”
“就是!”
“请族长秉公处理!”
“就是!!!”
宗祠里头顿时就吵做一团。
而通过方才贾代儒和贾珍的对话,贾璟也是理清楚了其中的大概。
和原书中写的一样,这贾瑞最终还是死在了王熙凤的手上。
可与原书中所写不同的是,这贾瑞的死完全是死于内伤爆发,而非是像原书中写的那般,最后因为正照风月宝鉴,引得自身精散人亡。
起因是在前些时候,贾璟归京那日。
当时贾家不少人都是去城门口迎接贾璟一家归京,尤其是两座国公府里,当家的几个男丁一个不落,全都过去了。
而在贾瑞的心中,这就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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