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也是个危险的活,这里河水虽然平缓,不像长江淮河,但依旧足以淹死不懂很多水性不精的北方士兵。
可开工之后,情况出乎司超预料之外,秦军水军很多士兵都是从江淮一带招募的,以刘仁赡,郭廷谓两个南方大将负责招募的水军更是!
这些人精通水性,不少人自小就是水乡泽国中长大,就好比草原的孩子能骑善射一样,这些南方的水兵也都深谙水性,海河对于北方人来说是最大的大河,可要和长江淮河去比,那就是支流的水平了,甚至都比不上很多支流。
对于长江边长大的孩子,这样的河根本没有挑战性,他们可以轻松下潜把铁索固定在残骸上,让岸边的马和牛拉上去,而更小的残骸则完全由人力清理。
在自己被冻得瑟瑟发抖,左右林仁肇,刘仁赡等人再三力劝之下,司超上岸,看着这支他熟悉又陌生的水军,他有些唏嘘。
看着河面到处是忙碌的水兵,他们如入水蛟龙,各个矫健,忍不住道:“年轻的时候老夫组织过渤海的海防,后来打淮南带的水兵大多是北方军队,像这样水性一百个里面能挑出七八个,现在却全是水中好手。”
司超的感慨不无道理,当初后周一开始连淮南都没有,水军大多是从河南,河北,齐地招募的,水性好的也有,但不多,哪像现在。
“如今天下一家,天南地北,各尽其才,这都是官家的功劳,这才是天下,才是千秋伟业,受子孙敬仰的盛事。”刘仁赡道,“我就是放不下这点,才向官家请求出战的。”
他年纪比司超还大一点,天子本来不想让他奔波,可他是自己请命的,他今年七十出头,已是高龄,对他来说死亡随时都会到来,他不想死在床上。
“越是这样的盛事,越是功劳悬于马前,越想留下身后的名声,千百年中多少人没有这样的机会。”
两个老头相视一笑,似乎都理解了对方的心思。
….司超身材高大,即便老了骨架也十分宽大,他招手让亲兵递给他一支近两丈长的马上长矛,立在刘仁赡面前:“这是我自己挑的,找机要司的铁匠私下做的矛头,我儿子亲自给我挑的上好枣木做的杆。”
刘仁赡接过去,试了一下平衡,又试了韧性,十分坚韧,“是把好矛。”
“还记得上次在河东,官家手持长矛带头冲锋,每次想起来都热血汹涌。
此来就是为这把矛找个好对手,让它见血,能不能回去我不在乎。”司超抚摸花白胡须。
刘仁赡感慨:“当初是我是非不明,鼠目寸光,以致错过明主多年,又到了这样的年纪才逢知己。”
两个老头相视一笑,似心有灵犀,都知道对方的想法。
很快,北面派人的人就联系上他们,果如他们所想,陆上大军停在桑干河畔,需要水军舰炮支援。
“回去告诉大帅,水军明天就到!”司超果决的说。
当夜,将士们奋勇争先,轮流休息,点起火把连夜赶工,因为光线昏暗,还有一个士兵失踪在河里,发现人不见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多半凶多吉少。
前半夜,随着河面欢呼声起,第一艘大船通过了障碍,开始往北开进。
司超立即下令,三十艘炮舰先走,余下在后面,一刻不停北上。
桑干河是海河上游,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的舰队将在黎明前后到达,很快一条长长的火龙点亮河畔树林,河面的水如沸腾燃烧起来。
浩浩荡荡的舰队沿着河水北上,一路直插幽州.....。
五代河山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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