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鋰 萧俨嘴角抽了抽,气得当场怒道:“他可记得自己的妻子是被谁玷污,被谁夺走的!”
“慎言,慎言呐,国主也是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徐铉连道,不过话说到后面声音也小了下去,大概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开脱.......
萧俨脸色不好看,不再多说。
徐铉叹口气,目光投向如烈焰般火红,被夕阳染血的大江,“其实萧公的担心和愤懑老夫也理解。
可纵观古今数千年,漫漫历史,这些事也不能全怪在国主头上,就说当今天下,二百年内,还有谁能和北面那位比吗?就是后梁太祖,后唐庄宗,若说文治武功,韬略神策,也不及他吧。
这样数百年一出的人杰,相较之下,国主自然有很多地方令人不满了......”
“老夫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硬要让国主比得上江北的人主,只盼他能争口气,有些上进之心!也不至于摇尾乞怜,毫无尊严,连妻子被人玷污,江山被人夺走也不敢吭气一声,还要屈膝堂下,恭顺求存!
匹夫尚知礼义廉耻,知道人要脸树要皮,一国君主,满朝文武却不知道吗!”萧俨越说越气。
徐铉放而平静多了,他饱读诗书众多,精通历史,对天下的事放而更加看得开些。
“说不定是天下大势罢了,这样的事以往也有,以后想必也还会有,历史漫漫长河数千年,这区区数十载中许多事就像注定一般,北师渡江也非第一次,大势所趋吧。
萧公,我没太多本事,也有自知之明,绝非济世救国之才,只愿此身能提得动笔的时候做个见证人物,安然将江南土地上的浮沉往事,数十载光阴,记述下来留给后人。
如果他们能从其中学到些什么,有所帮助最好,如果学不到,只作茶余饭后谈资也罢。
这便是我的必胜所愿了,说到底只是个没太多本事的读书人,可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活法,只是不想虚度光阴罢了,跟多事也只能听天由命,尽力而为。”徐铉说得竟然十分平和,言语举手投足直接洋溢一种洒脱,说到最后连萧俨也生气不起来了。
只是点点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能超然世外,老夫不成。”
“所以我是敬佩萧公的。”
两人并立,在楼顶站了许久,面对大江残阳,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江南还有几年?他们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深想。
而这样的疑问肯定也不只在他们心头萦绕,不安早就蔓延开了,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大江南岸阴云密布。
.......
长江以北,中秋佳节,各国使臣齐聚大梁,张灯结彩,五光十色,车水马龙。
相较之下,这里没有弥漫的阴霾,秋高气爽,繁星点点,蒸蒸日上的帝国带来的还有喜庆欢腾的氛围,生机勃勃的百姓,自信满满的秦朝子民。
大梁接触宵禁,通宵达旦,彻夜欢腾,史皇帝大宴群臣及各国使节,齐聚皇城,彰显宗主上朝威德......
。